這較為血腥的一幕，讓在場人都愣了片刻。
直到景書從摩托車上扔下那個被五花大綁像是捆成了木乃伊一樣的少年后，眾人才如夢初醒。
“博士要的人，還不帶過去？”女孩冰冷的聲音落入耳中，獵人們感覺身體好像都要被這冰冷的聲音給凍住一般。
地上沒有頭顱的尸體正在散去體溫。
景書垂眸，蹲下身，目光落在飛夜尸體頭部與身子相接的脖頸間，銳利的鷹眼捕捉到了其中夾雜的極其微小的一枚芯片，那大概要顯微鏡才能看見，不過對于鷹眼老說，卻很容易發現。
漆黑的眼瞳放大到完全能夠看清芯片甚至是它的每一條紋路，它的模樣，赫然同實驗品曾經被植入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實驗品的芯片比這種還要大一些，至少能夠攥在手中。
——飛夜死了。
但正如凌漆調查后所發現的那樣，每一位死掉的人，身上所攜帶的營養，都會在之后被芯片傳送到它注定的歸處。
成為——
神明零一的養分。
景書下意識摸了摸衣服，可這一摸，才赫然想起她的煙已經被付以給全部扔掉了。
*
凌漆被帶走，應該是帶去了洗腦室。
景書雙手揣兜，回來的第一個目的地，便是賈維教授的研究處。
里面的男人正在查看一份文件，聽見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抬眸推了推眼鏡，往上瞥去。
許久未見的黑色風衣女孩正倚靠在門前，唇角微勾，笑道：“好久不見啊教授，你看起來更衣冠禽獸了。”
賈維：“……”
放下手中文件，男人道：“你在門口，將飛夜殺死了？”
景書摸出一根橡皮筋，將披散的齊肩短發扎了起來，“監控不是都能看到么？有什么東西能夠瞞過你和博士眼睛？”
“也對。”賈維輕笑一聲，“只要身處于這棟實驗室，就沒有什么能夠瞞過博士。”
“這次任務工作匯報寫了么？”他問道。
景書誠實的搖頭：“沒有，能口頭說的事情，干嘛要手寫？”
她懶，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帶出去的三千號人，全軍覆沒。本來剩下了一架直升機和近兩百號人的，不過在返程途中，卻于O城被突襲的組織叛逃實驗品給全部毀掉了。”景書淡淡道，語氣里卻聽不出一絲惋惜的意思：“但好在，我還是抓住零七號回來了。”
“沒別的了？”賈維挑眉詢問。
“沒有。”景書聳聳肩，“不然你還想聽什么？”
“好吧十一號，”賈維道：“這次任務雖然損失慘重，不過也算完成，至少帶回了零七號。”
“飛碟出了些事情，獵人隊伍需要一個首領管理。以后，你就是獵人首領了。”
景書一聽心里就不高興，“什么意思？飛碟到底怎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首領處理的事兒更多，老子可沒那閑工夫管。”
“是么？”賈維道：“實際上獵人首領的工資也會提高十倍。”
景書：“……稍微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
匯報工作完成后，景書也沒啥大事兒要做了。
忙碌這么久，一直都沒好好休息過。
她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臉上被染的血污還在，臨走前賈維教授特意提醒了她去洗洗。
景書沒在意，直接就想回房間，反正屋子里有水龍頭和浴室，沖個澡好好睡一覺此時比什么都強。
然而就在轉個角的功夫，她卻忽然看見一雙白皙的腳出現在了她面前。
沒穿鞋子，金色長袍隨意地披散在身上，那少年就這么突兀地出現，金黃色的豎瞳靜靜凝視著兩個多月不見的女孩。
瞳孔中，倒映著她風塵仆仆地身影。
更顯得稚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響起，透漏著思念——
“書書，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