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在一起以來，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除了去看電影時，看到特別感人的橋段她才會哭。
但那樣的哭，跟現在的哭是完全不同的。
雖然她一直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也沒有發出哭聲，可是卻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疼，胸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快要喘不過氣來。
容肆自以為面臨什么困難和問題都可以做到波瀾不驚，可現在面對著她，他整個人都很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要能讓她不哭，讓他做什么都行。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容肆邊說邊伸手想要抱她，蘇酒卻是后退兩步，抿著唇沒說話，只是忿然地看著他。
容肆更加手足無措了起來，他一貫都不是個會表現自己情緒的人，眼下的情況，好像比他研究的課題都要棘手一百倍。
蘇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哪怕她覺得容肆作為她的男朋友，會在意其他男生跟她的關系，會這樣問很正常，可她心里就是難受，就是想哭。
或許，她真的太在乎他，不想讓他對自己有任何的懷疑。
想讓他像是爸爸媽媽和爺爺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夏譯的錯，她什么都沒錯，哪怕錯了也是沒錯，無條件地信任她支持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彼此僵持著。
容肆上前一步，深邃的眸子里滿是自責，“對不起，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么辦，連話都不會說，只會……惹你生氣。”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蘇酒鼻子突然更酸了，一直在眼睛里打轉的淚水一下就掉了下來，沿著下巴落在地上。
瞬間，容肆的心頓時狠狠一顫，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擊中，以至于他臉色都變得微微蒼白了起來。
他……真的把她給弄哭了。
“小酒，你想讓我怎么做？對不起，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哭好么？”
他笨拙地安慰著，甚至握住她的手，作勢要往他臉上打，蘇酒連忙把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轉過身去不理他，只是沉默地抽噎著。
她并不想哭的，只是忽然就失控了。也許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情緒，可以盡情地表現出來。不用像是面對家人時那樣藏著掖著。
是不是……女生在男朋友的面前，都會有些矯情？
“小酒……”容肆站在她身后，語氣聽起來居然有些可憐，他現在整個人都亂了，腦子好像沒辦法思考，完全失了平時的沉著冷靜。
蘇酒轉頭看他，紅著眼眶賭氣般地說：“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容肆的目光牢牢鎖定著她，神色更緊張了，有些艱難地開口，“那……怎么辦？”
蘇酒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就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容肆有些吃痛，卻任由她咬著。
蘇酒咬得越來越用力，容肆看她的眼神卻是漸漸地變得溫柔起來。只要她不生他的氣，咬他一口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