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腦子里下意識閃過一雙桃花眼,她低頭盯著那紙條上的字,片刻后,面無表情地將其揉碎扔池子里,嘴角嘲諷地一勾。
壞了她的好事,還出言冒犯她,一句“抱歉”就完了?
好端端的,柳柔怎么知道有人要設計她,還提前做了準備反將一軍,聯系到那人對她的指責控訴,明曦眼里燒著火。
好樣的,別讓姑奶奶我再遇到你!
“吱呀”——
門重新被推開,越離夙邁步出來,身后國公夫人抹著眼淚說著什么,他神色淡淡地負手而立,靜靜聽著,明曦遠遠看著,沒急著上前。
不得不說,有些人真是天生的帝王之相。
那種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優雅和貴氣,以及運籌帷幄的從容不迫,是旁人無論如何也學不到半分的。
國公的病不是突然才發作的,國公身體一直不太好,自打他病重,國公府更是有日漸傾頹之勢,他一開始不急著出手,等人家病重的快死了,這才施以援手,噢,還是借她的手……
然而只是贈藥卻還不夠,他親自走這一趟,彰顯自己的重視,讓人家闔府上下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為他效命,為他所用。
嘖。
明曦托著下巴盯著他輪廓深邃的側臉,果然,帝王心,不是那么好猜的。
呵,她就是個工具人。
越離夙似有所察看過來,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眼瞳漆黑,涌動著復雜的情緒,明曦自覺心虛地垂眸避開,是以錯過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溫柔,足以讓天地黯然失色的驚鴻一現。
——
坐在回宮的馬車里,一直閉目養神的越離夙突然漫不經心開口,“你今日,可遇到過什么有意思的人或事?”
明曦收回看窗外的目光,扭頭看他,馬車里就他們兩個人,他自然不可能是在和第三個人講話。
他似乎是第二次談及這個話題了,之前在國公府嘲諷她樂不思蜀,現在又提到,莫非是在暗示她什么?
明曦眼珠轉了轉,咬著唇試探地開口,“我覺得,那個柳柔,挺有意思的。”
越離夙若是了解過榮昌的情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柳柔這個人。
如果對方愿意出手……
可他擰了擰眉,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沒有別的了?”
明曦一陣納悶兒,“那,洛家小姐?”
她語氣訕訕,沒了之前的底氣,“我今天打了她一頓,回頭大司馬可能會找上陛下,陛下你……”
那語氣慫的,像極了在外欺負了人的熊孩子,回家面對家長時的心虛。
因為有過前車之鑒,明曦對大司馬印象很深,對方可是敢和自家爹爹跪在乾清宮門口比誰哭的更慘的人!
總之,有點難纏。
聽出她語氣里的依賴和討好,越離夙奇異的被安撫,莫名有點被取悅到。
他看過來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在說,打人的時候不是挺威風嗎?
直看得明曦心虛地埋下頭,他才慢條斯理輕哼一聲,“你是皇后,想做什么不必有所顧忌,即便是把天捅出個窟窿,也有朕為你撐腰。”
這毫不掩飾的偏袒,明曦心口一陣顫栗。
她當即感動地捧起越離夙的袖子抱在懷里,一臉真誠,“陛下,您可真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的越離夙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