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穿著長裙的女人老遠就會笑著沖他們招手。
“我的寶貝女兒寶貝女婿寶貝兒子，快來，媽媽買了你們最愛吃的芒果蛋糕！”
上了車，三個小朋友乖乖坐好。
“我的小女婿怎么回事？怎么板著張臉？誰欺負我們夏家的人了？”
他怔了怔，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
扎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夏顏咬著蛋糕勺子，嗓門嘹亮，“他一直都這樣了啦！媽！他就是個面癱！”
從小就不太聰明的夏和吃著蛋糕，也含含糊糊的跟著姐姐重復：“面癱、面癱。”
穿著長裙的溫柔女子忍不住笑了，看向面上沒什么表情的小男孩，“這樣可不行，我的寶貝女婿長這么帥，以后可要多笑笑哦。”
他看到回憶里，那個小孩不熟練地勾起唇笑了笑。
有些生硬，有些茫然。
雖然真的不喜歡笑，但……一轉頭，看到了陽光下眉眼彎彎唇畔勾出兩個小酒窩正笑得得意的小女孩，他突然一彎唇，也笑了。
“我的女婿顏值就是好看，和他媽媽笑起來簡直一模一樣的好看嘛！”
小女孩捂著唇，不知道在笑還是什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臉紅紅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想伸手掐一把她的臉——看起來很好掐的樣子。
但是還是算了，她已經很得意了，不能讓她太得意。
小男孩模模糊糊地想。
太小時候的回憶就到此為止了。
往往到這個時候，那句話便會在腦海中魔怔似地再次響起。
“小朔，從今往后，你就是顏顏的哥哥了哦。”穿著長裙的女人溫柔笑著說。
“從今往后，你要保護好她。”
“……好。”
你不再配得上她。
從今往后，你可以陪她一起長大，以哥哥的身份，寵她一生一世。
你一定可以做到吧。
言朔。
……
中學畢業后，家庭聚餐。
夏和去廁所了，夏顏出去打了個電話。
飯店包廂里，夏伯母也許是太高興了，和夏伯父喝了一會酒，笑著隨口道：“如今看著你們一個個健康長大，我和你叔叔都不知道有多開心，下一次這么高興，應該就是你們成婚的時候了。”
他心中猛地一動。
夏伯母高高興興地說：“將來你妹妹結婚了，你就給顏顏當伴郎，讓夏和去接親，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偌大的餐桌安靜下來。
靜寂無聲。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安靜地停止了。
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笑著，半點沒有察覺到餐桌上不同尋常的氛圍：“我看你就是想的太早，他們這才中學，怎么就扯到結婚了？女人啊……”
女人嗔怪道：“你懂什么，現在就要早點張羅孩子的事，我看林家那男孩也不錯，主要是和我們家有生意往來，以后能給我們鋪路。”
“上次聚會之后他媽老來找我聊天，我看那套話和討好的意思，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替兒子來問來了，真是好笑。”
“但我挺相中那小孩的，嘴甜還愛笑，雖然成績不太好，但顏顏不是就喜歡愛玩的？”
“顏顏那孩子我還不知道？太古板嚴肅的你女兒不喜歡，就是對那種陽光的個子高高的男孩子特別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