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五歲那年被綁架,失蹤了足足一個月。
救她的那天是時璟年開車接她回來的,結果半路中遭到綁匪的追擊,把車撞進了河里。
綁匪是個精神病的女人,跟著一起跳進了河里,淹死了。
事故造成兩死一傷,當時在輿論上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時染在兒童重癥監護室昏迷了幾天,醒來之后性情大變,不哭也不鬧。
恢復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見好,一吃就吐,見人就怕,瘦的不成樣子。
后來不知道她奶奶跟她說了什么,思兒成疾的情況下也猜的出不是什么好話。
再后來,時染就徹底變了。
心理醫生給她的診斷是,兒童抑郁癥,情感冷漠癥。
這些冠在她頭上的標簽,同樣也是壓在安云清心口上的巨石。
時染見不得她和兩個哥哥,一見就又哭又鬧,五歲的孩子不吃不睡,瘦骨如柴。
安云清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將她送去了農村。
遠離塵世,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說不定有益于她的身心恢復。
這一去,就是整整12年。
多年未見,母女倆相處起來還是有些拘謹。
時染倒是沒什么,該吃吃該喝喝。
安云清絞著手指,小心翼翼的說:“你姑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又沒有血緣關系。”時北墨在旁邊嘀咕了句,安云清白了他一眼。
“學習方面……不好也沒關系,媽媽養你一輩子。”
“都快破產了……”
“你閉嘴!”
安云清在一對兒女面前翻臉如翻書,一邊晴一邊雨,“咱家附近有幾所高中,你看看你愿意去哪,媽媽給你辦。”
說著安云清就拿了幾本招生冊過來,一個個的給時染介紹。
“附中,你大哥二哥都是在這里畢業的,蕊姐姐也在里面,如果你愿意的話,去這里會比較好,師資,升學率都是頂尖的。”
時北墨剛發出一個氣音就被他媽給瞪回去了。
嘴炮不得逞,他就拿手機給時北銘發消息。
“咱哥倆怕是被撿回來的。”
很快,對方就回消息了。
“是你,不是我,我是親生的。”
“呵,你回來了就知道你是不是親生的了。”
“……她長什么樣啊?”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時北墨偷偷往時染那邊瞄了一眼。
小姑娘規規矩矩的趴在桌子上選學校,睫毛又長又密,漂亮的像個洋娃娃,尤其是那白嫩嫩帶著微微肉感的臉頰,他就有一種上去揉一把的沖動。
收回目光,時北墨慢吞吞的打了“還不錯”三個字,然后立馬刪掉,換成了“就那樣。”
“那性格呢?是不良,十分不良,還是非常不良?”
時北墨:“……”
聽完安云清的一一介紹,時染咬著顆棒棒糖,認真的問:“可以曠課嗎?”
面對她這么澄澈的雙眸,安云清都不忍心說個不字。
“盡量請假吧。”
“哦。”
安云清有種虐待小動物的錯覺,咬咬牙,說,“可以,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當然,這話也不是她說了算,實際還得去跟人老師打好招呼,免不了又是一筆大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