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除了高三的部分學生有資格參加這場座談會,其他低年級的只能看看熱鬧。
現在是上課時間還好一點,前兩分鐘是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傳十十傳百的在這里路過了一波又一波的女學生,個個偷看的臉紅心跳。
祁昭干脆戴了帽子,挑了個最角落的隱蔽地方站著。
他面對著灰色的墻角,修長如玉的手指正握著手機貼在耳邊,帽子下的臉色陰沉深諳。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很久,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不會回去的。”
電話那頭,是他的父親。
對于他這樣的態度,祁南陽已經體會很多年了。
本來那次他們在家鬧崩以后,他就沒再聯系過祁昭了。
但這一次,真的是特殊情況。
“你媽媽生病了,就是想看看你都這么難嗎?就算她有錯,都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吧?”
少年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瞥了一眼會場的方向,聽到里面主持人熱情的開場白。
收回目光,他開口道:“我今天有事,明天會回去看她。”
祁南陽也不是非要他今天回去不可,妻子小病小痛這種借口用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沒什么大礙,就是想騙他回去而已。
但現在他說的有事,在祁南陽耳里聽來就是一個不想回去的借口。
他一個無業游民,哪來的什么事?
“不行,就得今天,你必須得回來!”
祁南陽難得對他強硬了一回,說完就不容拒絕的掛斷了電話。
會場內開場白已經結束了,祁昭把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剛好聽到主持人報了時染的名字。
他不緊不慢的移動到窗邊的位置,目光穿過一片人海,一眼看到臺上明媚自信的少女站在舞臺中央,手握話筒,甜美的聲音透著十足的輕狂——
“我錯了,下次還敢!”
……
臺下愣了一片,安靜了足足好幾秒,才瞬間爆發出一波又一波的笑聲。
唯一黑了臉的,只有苗家的人。
時染掃了眼角落處空落落的座位,收回目光,朝臺下輕輕鞠了個躬,然后把話筒遞回給主持人后瀟灑的回了后臺。
祁昭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低頭的瞬間唇角肆意的上揚。
轉身,他把入場牌放在了門口的收集框里,往校外的方向離去。
時染回到后臺后接收了無數人震驚的目光,無一不是對她剛才的狼性發言而感到震撼。
厲害,牛逼,頂!
學校還以為她至少寫了洋洋灑灑上千字的懺悔書。
結果她兩手空空的上去,不到一分鐘就下來了!
敢當著那群人面前這樣發言,時染算是史上絕無僅有的了。
黎明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最后也只拍了拍她的肩,憋了句:“干得漂亮。”
震驚歸震驚,座談會還是要繼續的。
按照原計劃,她檢討完之后,就是大佬們開始正常的座談會,最后一個壓軸上場的才是時蕊。
本來校方是感覺她沒準備好,讓她不要上場了,大不了就把這個環節取消掉,以后再找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