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的路上車內一片“祥和”。
即沒有吵架,也沒有打架,就是氣氛略緊張了些。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祁昭和顧修遠這兩個人不適合待在一起,祁昭也是這么認為的。
他以為顧修遠會因為討厭自己而離他遠遠的,結果好家伙,這人下了車后依舊是對他和染染寸步不離。
走哪他都跟著。
祁昭第一直覺就是這人在守著染染,但又總感覺對方是在盯著自己看。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們在私人機場跟時北墨和顧瑤匯合之后,他就說要去洗手間。
等祁昭拐個彎消失之后,顧修遠也默不吭聲的走了過去。
結果剛一拐角,他就停了下來。
面前的男人哪里有去什么衛生間,分明就是站在這里等他的。
祁昭抱著胳膊背靠墻壁,見到他過來也只是眼神淡淡一掃,沒什么反應。
兩人中間隔了三四米的距離,顧修遠稍微停頓了會兒,就繼續抬腿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過程十分自然,根本就不存在我是跟著你過來的這回事。
你為什么站在這里不動,他也并不關心。
表象上來看,確實像是這么回事。
“既然來都來了……不說兩句嗎?”
顧修遠從他面前擦身而過的時候,祁昭忽然出聲來了一句。
他腳步停住,側身看向祁昭的時候,臉上帶著冷笑。
很好,很直接。
兩人在走廊上對面而立,仔細一想,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正面交鋒。
之前一直都有時染護著,他總是施展不開。
今天跟過來,其實也是有這個意圖想會會這個男人。
但他原本想的是裝作在洗手間巧合遇見,沒想到祁昭竟然早有察覺,連去洗手間都只是個引他上鉤的噱頭罷了。
呵,在染染面前裝的那么人畜無害,他真想把他現在這副模樣好好讓染染看看。
“你白天打死了個人,染染就沒有說什么嗎?”
顧修遠一開口就挑了最嚴重的事情說了,無論如何都想撕掉他偽裝的面具。
他不信,今天他打架那么生猛,時染聽了會沒有感覺?
還會覺得他是需要她一個小姑娘保護的小奶狗?
別開玩笑了。
他用得著誰保護啊,他自己就是惡霸頭子。
祁昭不以為意,靠在墻上散漫的不行,絲毫沒有被他的話給嚇唬到。
“說了啊。”
他不緊不慢的抬眸,和顧修遠對視的時候絲毫沒有弱勢,甚至于,在氣場上還要更壓他一籌。
“她說我做的對,要是還能留口氣給她,那就更好了,我說……我下次會注意的。”
明明是在說一個很可怕的事情,但祁昭竟然還露出了一抹淺笑,像是因為談及了時染,才發自內心的一種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修遠竟然從這笑容里感覺到自己被這臭小子給強塞了一把狗糧?
他深吸口氣,硬是把這種“錯覺”給壓了下去。
祁昭這個言論,如果是被普通人聽見了肯定會覺得匪夷所思,甚至還會覺得他太過血腥暴力,有點像是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