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動了一下,時夢艱難的坐起來,頭暈的厲害。
大冬天的躺地板上睡著,她不感冒誰感冒。
“不是我。”
沙礫發啞的聲音響起來時,把她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保姆皺眉,“你也感冒了?”
也?
時夢感冒之后,腦子就轉的比較慢。
除了她,還有誰跟她同一天感冒?
“老爺今天也感冒了,公司也去不成,唉,聽說……”
她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眼神在時夢臉上溜達一圈。
“唉,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
保姆在桌上抽了張紙擦擦手,磨蹭了幾秒沒打算走,還是沒忍住說。
“我知道你想要問老爺要錢,但是我也要好心勸你一句,最好別要。”
“啊……為什么。”
時夢鼻音特別重,說完還打了個噴嚏。
保姆嫌棄的后退了兩步,才開始繼續道。
“公司快不行了,輕度就是縮小規模,嚴重的話……應該是撐不住了。”
這話著實讓時夢吃驚不小。
蘇氏誒,雖說這些年是有退步,但好歹也是能排進富豪榜前十的老牌集團啊?
突然說要垮,她還有點不太敢相信。
“發生什么事了嗎?”時夢問。
保姆說話總是猶猶豫豫的,帶著點顧忌。
她倒也不是對時夢有什么好印象,主要就是想找個八卦的對象罷了。
有人好奇想問,就正擊中了她的表達欲。
“顧家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首富啊,最近也不知道是咱家老爺得罪他什么了,一個勁的搞我們。
唉,老爺這幾天為了對付他,把自己身體都搞垮了。”
時夢心想,不是的,八成是昨夜那老頭醉倒之后,自己沒給他蓋被子把他給凍的。
該!
搶她的床,讓她睡地板,那要感冒大家一起感冒!
“反正最近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搞得人心惶惶都想跑路,我也想跑,想去顧家,就不知道他們還缺不缺人……”
保姆越說越遠,又自己垮了臉,后悔自己跟她說太多。
說多了有什么用?一句話都不接,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木著臉,“說不說看你,我就隨口一說,到時候惹惱了老爺,一腳把你踢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
時夢接話,“我要說的,這錢我很急,你今天安排我跟老爺見一面行嗎?”
保姆心里冷哼,不識好歹。
她都好言相勸了,還一點都不聽,真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啊,到時候可有的她哭的。
保姆抬著下巴,傲氣的嗯了一聲,一個字都不多說。
房門關上,屋子里只剩她一個人,再次陷入寧靜。
窗簾沒有打開,屋子里很黑,她就借這個靜謐的環境發呆。
經過昨夜被老爺子認錯之后,之前一些事情仿佛都明朗了眉目。
蘇老當年的不殺之恩,如今提出一個囚禁要求并且提供金錢……
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看似都有代價,但實際上她收獲的,比她付出的要多得多。
一個磕頭,換了下半生。
半生自由,換了榮華富貴。
可能都不是她僥幸,而是因為她和袁雅芳長的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