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瀾，我們班是同桌制的，就你沒有同桌，時非晚以后就坐你旁邊吧，互相進步。”
笑話，誰敢當顧知瀾的同桌啊，那臭脾氣，誰都惹不起。
背后又是顧家，哪怕有人想借此攀關系，還沒坐下就被打一頓了。
“我……”
顧知瀾撩起眼皮滿是戾氣地看了少女一眼，出言就要拒絕。
非晚看出他的不愿意，勾起唇輕笑道：“謝老師，算了吧，我看顧同學好像很不愿意呢，估計是我以前的名聲不太好。”
顧知瀾一點就炸，非晚這是在明里暗里說他害怕她。
他抬起頭，對上少女的眸子，怒氣沖沖：“我哪里不想讓你在我旁邊了？”
“那……我以后就坐顧同學旁邊了？”
少女微笑開口。
顧知瀾明白過來，他這是被非晚繞了一圈中計了。
他看了她一眼，索性扔下一句話。
“隨便你。”
反正他睡覺也看不到時非晚，眼不見心不煩。
全班第一次看見能讓不可一世的顧知瀾吃癟的人，考慮到顧知瀾的脾氣，他們表面平淡，內心早已掀起了巨浪。
桌子被拖到他旁邊，發出巨大聲響。
聽著這動靜，顧知瀾側了個身換個方向繼續睡覺。
只是閉上眼怎么也睡不著。
糾結了半天，顧知瀾心里的煩躁怎么也消除不掉，他又抬起頭看向身側的少女。
少女握著筆，很認真地看著黑板，目光都不曾移開半分。
“看得懂嗎，就在那里盯著……”
顧知瀾撇了撇嘴，不小心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非晚聽到了他的話，看向他，沒有說話。
少年有被抓包的緊張，但很快又瞪回去，虛張聲勢般地抓起一支筆扔到非晚桌上，態度惡劣：“這筆就是我們的界限，你不準越過這里。”
小學雞？都高中了，還這么幼稚。
非晚垂下睫毛掩飾住眸底的笑意，忍著笑生怕被他發現，轉過頭去繼續聽講。
數學她有底子，在遇到系統以前曾經接觸過，即使時間過于久遠，應對高中數學還是綽綽有余。
只是像生物化學這些，她還是要好好聽講，梳理留下的記憶。
她怎么轉過去了……
沒有一點反應。
應該沒有發現他在看她吧？
他就是好奇看了她一眼，別以為他那么好說話。
“誒……顧哥，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子桌子占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小跟班壓低聲音提醒道。
非晚真的很聽話，將桌上的物品都移在了另一邊，絕不越界。
顧知瀾瞥了小跟班一眼。
小跟班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坐直了身。
他怎么忘了，顧哥眼里的人不分男女。
對著女生，都擺出臭臉，哪怕是以前高年級漂亮的學姐向他表白，他都沒有理睬。
想到小跟班的話，顧知瀾怎么也坐不住。
就用眼神研究著那界限。
然后仿佛做賊一般，明明就在最后一排，還環顧四周，最后偷偷往筆朝他的方向移了一點。
一點，又是一點。
察覺到一道目光，少女不知何時起就看著他。
他也不偷偷做了，拿起筆在他們中間放下，但還是嘴硬不承認：“我改主意了，這樣看著順眼。”
非晚忍笑忍得好痛苦，笑著點點頭。
顧知瀾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趴下去閉上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