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來。”
顧若昭抱著書冊，他斂去眸色中掠過的黯淡，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他今日前來，是為了邊關一事。
自非晚答應后，他這幾日都連夜書寫相關對策，不僅僅是要增援將士，這些皆是有利于邊關。
卻不曾想到在此聽到了有關于他的言論，這樣指責他的話，他已經聽過了無數遍。
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與其自取其辱留在這里聽她說出附和攝政王的話，倒不如就此離去。
“丞相大人……”
梧桐低聲想要挽留他。
此時里面卻傳來器皿摔碎的清脆聲響。
顧若昭驚訝地望過去，而梧桐也顧不得許多帶領門口的侍衛沖了進去。
鳳瑾臨與非晚身邊是散落一地的茶盞碎片，鳳瑾臨面色鐵青，仿佛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話。
梧桐半跪在非晚身前，
“陛下……可是發生了什么？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無事，再取一套茶具來，攝政王一時疏忽尚未注意罷了。”
非晚轉過頭，面色溫和。只是在看到立于殿外的顧若昭，她有些許意外，但眼神也只是停頓了片刻，便移開眼。
梧桐很快就將茶具取來，梧桐原本想像之前一樣為鳳瑾臨斟茶，然而非晚卻取過了茶具親自為鳳瑾臨倒了一杯茶。
非晚將茶杯遞過去，她勾起一抹笑：“攝政王，這一次，可要拿穩了。”
這似乎是在提示著什么，鳳瑾臨臉色慘白，她顫顫巍巍地接過茶，在非晚的注視下，也不管這其中有沒有問題，便一口飲盡。
“臣告退。”
鳳瑾臨沒了之前來時的高傲姿態，這時的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氣，反而顯得有些狼狽。
非晚沒有攔她，鳳瑾臨匆匆離去，連在殿外的顧若昭都沒有留意。
梧桐難以相信以往趾高氣揚的攝政王會變成這副模樣，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多問，于是輕聲道：“陛下，丞相大人已經在外等候多時。”
非晚早就看見了顧若昭，只是當時顧暇不及。
那一句話，非晚也沒料到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她這幾日梳理了朝堂上的各方勢力，隱隱發現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她只不過是借此詐一下，結果當真詐出一些東西來。
鳳瑾臨既然擁有這么大的權力，先帝在時，并不謀權篡位，而且在先帝面前并沒有如此放肆，更像是相互制衡。
先帝在時，將期望多寄于大皇女，但鳳瑾臨沒有選擇幫助大皇女，而是選擇幫助非晚。
第一是好控制，第二……恐怕是害怕先帝將某事告知大皇女，便先下手為強。
所以現下……鳳瑾臨怕是以為非晚真的握有她的把柄。
但是鳳瑾臨只是一時慌了，之后一定會去查證。
非晚一改之前凌厲的氣勢，在看到顧若昭之時，目光柔和。
“愛卿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這變臉如此之快，讓梧桐都大為震驚。
陛下……什么時候，對丞相大人的態度變得這么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