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在去見凌蕪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
云清。
非晚只是明面上打壓了顧若昭,暫停了他的職務,但沒有真正取消有關于京城男子的授課。
上次見到云清還是一月前,他與顧若昭要比試射箭的場景仍舊記憶猶新。
一月不見,雖然聽聞云清還躲著鳳祈璃,但非晚知道,讓他的才能得以施展,那件事對他的影響想必淡化了許多。
只是這條路似乎并非是去往授課的地點……?
非晚叫住了他。
云清聽到她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他行禮,聲音輕柔:
“陛下。”
云清果真是一如既往地溫柔。
非晚彎了彎眸,無意間問道:“你這是去了哪?”
非晚只是隨口一問,誰料云清神色變了變,繼而跪在了她身前。
“還望陛下恕罪,云清不該越界。”
非晚怔愣,
她什么都沒問,云清就自己招了?
看這嚴肅的模樣,該不會鳳瑾臨趁機打入內部撬走云清了?
非晚理了理思緒,即使覺得不可能,還是委婉地緩緩問道:
“你受人所迫做了對不住孤的事?”
云清眼中出現迷茫之色,似是不解,卻還是回道:“云清絕對不會做任何有害于陛下之事。”
“那你究竟是為何如此?”
云清低著頭,聲音有些微弱,但非晚還是聽見了。
“云清擅自打聽凌蕪公子的住處,并且沒有陛下的同意就去見了陛下帶回來的凌蕪公子。”
他竟然為此事自責?
凌蕪公子在京城內本就享有名聲,而且因為非晚的所作所為,更讓這個名字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若是好奇,倒不是什么大事。
“無妨,起身罷。”
非晚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她正要去扶他。
然而下一刻云清卻躲開了她。
“多謝陛下。”
云清起身,他垂下眼簾,似乎有些不敢看她。
“陛下,男女授受不親,陛下的好意,云清心領了。”
他變得勇敢了些,不再是以前看見她就溫溫柔柔的模樣,而是抬起頭直面非晚的目光。
“云清只希望陛下能維持初心。”
云清朝非晚投去復雜的目光,那里藏著一貫的溫柔,只是此刻卻帶了疏離。
他勉強勾了勾唇角:
“云清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這次不用非晚同意,他就先行離去。
這種無禮的舉動,一般是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如今卻如此反常……
初心……?
非晚心里反復琢磨了這個詞,
卻想起來原主當初為了拉攏人心,尤其是云清背后的云家,在云清面前曾經許下過的祈愿。
保天下太平,國家昌盛繁榮。
這也是原主的真心話,雖然她渴望權力,但是對于國家,同樣深負重任。
非晚之前還擔憂云清對她余情未了,沒想到……如今她也被嫌棄了?
所以……凌蕪究竟是說了什么?
只是待她找凌蕪求證之時,凌蕪困惑地搖了搖頭。
“陛下說的云清是何人?凌蕪從未見過。”
“你在此地就沒見過其他人?”
凌蕪仔細想了想:“方才確實有,但是那人在暗處,凌蕪以為是攝政王的人來探查虛實,就略微地表演了一番?”
略微地表演了一番……?
非晚有種不祥的預感,
凌蕪繼而羞澀一笑,悠悠地嘆了口氣:“誰讓陛下之前表現得偏要寵我?我得配合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