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九閉上眼睛沉浸在回憶里沉默了好久,長長的頭發被周圍的風輕輕的吹的飄起來。
他睜開眼睛悲涼的看著他們。
“地圖給你們,找到人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與其說是通知他,還不如是告訴南鳶,他還在這里等著她。而且一旦吹響這個哨子,無論兩方有著怎樣的沖突,南鳶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不會對他們動手。
唐蓮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兩個世界的地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觀看,發現了不少重合地區,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這兩份地圖對我們來說確實很重要。”
宴初九抿著嘴唇,輕輕微笑,笑容帶著些許苦澀,“她的消息對我也同樣重要。”
唐玥看著宴初九笑著道,“我們知道了,等到我們得到她的消息的時候,會把口哨吹響的。不過你為什么不自己出去找她?”
宴初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變得暗淡,“因為出不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根本出不了這條道路,甚至多走幾步都不行,不停的被屏障彈回來。所以不論刮風下雨,我都只能在這里呆著。”
唐蓮看了看房車進來時候的方向,眼神中劃過一道暗光,他思考了好一會才說,“你只在兩個世界融合的時候,不停的嘗試出去吧。你現在再試試,現在應該可以出去了。”
宴初九其實也就是心理作用作祟,兩個世界相互融合的時候,肯定有一些地方出現屏障,讓人沒辦法進去,也沒辦法進來。
可是兩個世界逐漸融合后,這些屏障變得逐漸相通,有人可以在重合地區走動。
這就意味著兩個世界雖然相通,但互不干涉,還是兩個世界。
宴初九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還是可以出去的。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出去。
宴初九看著唐蓮的目光半信半疑,他慢慢的朝著唐蓮車子開過來的方向走去。他一邊緩慢的走,一邊說,“我嘗試了好多遍,每一次都被撞了回來,有的時候甚至撞的頭破血流。她也跟我說過,我可以嘗試離開這里。可是我不敢再試了,我怕見血。一看到血,哪怕是我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宴初九有南鳶在身邊的時候,南鳶會幫宴初九,控制他的恐懼感以及對于血厭惡感,讓宴初九的生理特征逐漸趨向于平常人。
可是南鳶離開后。
宴初九又恢復到了以往的樣子,還是怕生,還是對于血有些恐懼。
宴初九最終停在了每次都會撞出來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觸摸邊界,可是手卻像穿透空氣一樣的穿透過去。
“我……真的可以走過去嗎?”宴初九說話的聲音,帶著不確定。
唐蓮與唐玥等人,目光一直在看著宴初九。
他們都覺得宴初九肯定可以走過去,這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路而已。
宴初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邁開了一步,走了過去。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原來會被彈回去的屏障。
他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嘴角明明在笑著,可是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流了下來。整個人的狀態有點癲狂,笑累了之后他的眼角還有著淚痕,慢慢的蹲下來,神情有點悲傷,“我真的過來了,南鳶,我早就應該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