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家如今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釋儀面帶疏離。
他淡漠地看著釋仁,揪了一把跟自己形象絲毫不符合的胡子,最后還是沒有舍得割掉,畢竟這可是他貨真價實留了好多年的胡子,滿舍不得的。
“真的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這些窮追不舍的暗探,是想要找到我殺了我以絕后患,所以我游歷上澤躲在山野,而我機緣巧合得到這鑰匙的消息被你們發現之后,你們便更加的猖獗。”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再察覺到釋仁已經跟他到了徽雪城之后,怕他牽連到時秋才狼狽的不告而別。
釋仁臉上蒙上一層陰霾,一言不發地看著釋儀。
釋儀絲毫不懼,清俊的臉上帶著幾分厭惡,“都已經撕破臉皮還裝什么,虛偽。”
釋仁像是難以忍受釋儀居然對他如此態度一般往前走了一步,受傷地看著釋儀,“哥哥,你以前不是這么對我的,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底下的人不會做事,我只是擔心哥哥在離開家族之后受委屈……”
“夠了。”釋儀打斷釋仁,疏離地目光讓釋仁再也說不下去。
他感覺嗓子有些梗塞,不對,哥哥不應該這么看著他的。
難以言明的慌亂從心底卷起,讓釋仁的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他紅著眼睛看著釋儀,憑什么他如今還是年少模樣,不減風華,而他已經是中年人的模樣。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他永遠活得比自己肆意,比自己更招惹旁人喜愛,比自己更優秀。
執念成魔,陰暗的情緒滋生。
釋仁古怪地笑了一聲,收回方才慌亂的模樣,沉穩有余地看著釋儀,“不錯,人都是我派去的,哥哥身上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怎么能讓你這么輕易的就死去呢。”
“回到釋家不好嗎?你僅剩的親人都在那里,你熟悉的一草一木都為你保留。”
釋儀一陣惡寒,“多年不見,你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天真依賴的少年變成陰狠不擇手段的中年人。
不想跟他們再糾纏下去,釋儀退后一步,背后潮濕的河水氣息難以忽視,還有著水流潺潺的聲音。
釋仁目光一緊,“你背后的那條大河之前可是不眨眼就吞掉一行人的性命,你確定要如此的決絕嗎?把鑰匙給我,我就饒你不死。”
釋儀當然記得在此之前到達的那一伙人是怎么死的。
他對著釋仁揚唇一笑,在他震驚和難以置信地目光中縱使跳入暗含波濤的大河。
“哥哥!”釋仁下意識地追過去,被身后的兒子拉住。
煙灰色的衣袍也消失在略顯湍急的河流當中。
“家主深思啊,這河里不知道是有什么古怪,無法御空而過,跳進去里面還有吃人的大魚。”有人勸阻。
“是啊,就是可惜那把唯一的鑰匙。”
其余的人突然看到家主陰沉著一張臉,陰晴不定地看著湍急的河流,莫名的有些害怕,不敢說話了。
而釋儀投身大河自然是有依仗的,他手里握著一把鑰匙,緩緩地被河流溫柔著包裹落下去。
那些聞著食物香味而來的大魚們被鑰匙排斥在外,不敢接近,卻舍不得到嘴的肉,在外面徘徊。
終究是在追殺中損耗太多的天賦之力和精力,釋儀的眼皮子沉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