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愣了一下,懊惱自己多嘴,她可不想帶壞時秋,于是打著哈哈道:“時秋,你知道什么叫做相濡以沫嗎?”
“嗯?”
果不其然,天真的小姑娘就被白絮給帶偏離話題,忘記自己方才疑惑地事情。
“相濡以沫呢,是說泉水干涸,兩條魚兒為了生存靠在一起以唾沫互相濕潤……”白絮心下一松,開始賣弄自己的學識。
白宏優雅地坐在一旁吃著魚片,欣賞著在學堂中時常被夫子教訓的妹妹在時秋面前沾沾自喜的賣弄學識。
等白絮洋洋自得地說完之后,他噙著一抹恬淡的笑意,“不錯,回去之后夫子知曉你如此樂于施教,定然會很欣慰。”
而夫子欣慰的結果,那自然是揪著白絮不放,更加嚴苛地教導她。
白絮臉色一垮,哀嚎道:“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啊!”
魘靈難得安靜地趴在一邊,暗戳戳地趁著白絮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把剩下的魚片都給解決了。
……
一路順利平和地過了沉沙河,魘靈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就這么過來了?”
白絮從它身旁路過,還記恨著魘靈吃獨食的事情,聞言翻個白眼,“不然呢,還要來個浪里激戰不成?”
“嘿,你這丫頭!”魘靈跳腳。
白絮扮個鬼臉,拉著時秋一溜煙地往前跑了。
白宏和姬晟悠悠然地邁著大長腿,氣質綽約卓然地行走在岸上,衣袍翩躚,身姿頎長。
魘靈被落下也不急,而是回首看了一眼那平靜地沉沙河河面。
向來跳脫的它眼中深思一閃而過,而后歸于沉寂,若無其事地甩甩自己的大尾巴,邁動四肢跟了上去。
管那么多呢,既然那個兇殘的東西選擇蟄伏不出手,它也樂得不用受罪。
真的打起來,還說不準誰打得過誰呢。
……
小姑娘性子爛漫,氣得也快,忘的也快。
走走停停地,就忘記方才自己在跟姬晟生氣了,又活潑好動地湊到姬晟的身旁,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姬晟的眉目也松動幾分,藍眸顯出幾分平和來。
小姑娘生氣不理他,扭頭就沒心沒肺地跟著白絮玩在一起,二人手牽手親密的說話,把他置之不理。
姬晟的心中也是突兀地生出難以忽視的煩悶,心中莫名的難受。
甚至心中生出悔意。
驚駭萬分地發現,自己居然動搖,覺得縱容一下小姑娘也不至于讓她鬧脾氣。
淡冷的藍眸折著微光,姬晟垂下眸,看著步伐歡快走在自己身側像是一只百靈鳥似的少女。
日光在他們的周身浮動,碎葉斑駁了腳下的道路,只有虛虛的光影打在他們的周身。
少女目光靈動而美好,嬌小玲瓏,黑發如云,肌膚似雪,在陽光下像是透著光一般。
“魘靈,你說幽夢姐姐和大侍衛長大哥在哪兒啊?”
“反正他們初進來的方位不是在這兒。”魘靈看了姬晟一眼。
姬晟目光幽深地看著越發接近的山巒,道:“無妨,他們會過來這邊的。”
幽篁山脈是他們的目的地,幽夢和驚魂定然會不約而同地前往此處與他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