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心里清楚,姬晟并不是要他回答。
逃也逃不過,釋仁干脆地跪下。
“王,我只是一時糊涂啊……對您絕無二心!”他跪行幾步,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釋儀,“兄長!兄長救我!!”
釋儀臉上毫無動容,“你當初如何逼我跳河,忘記了嗎?”
兄長是他唯一的希望,釋仁努力地解釋,“兄長,我當初只是想要這秘境的鑰匙而已,根本沒有打算要你的性命啊……而且,你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他跪在地上,仰頭對著釋儀笑。
釋儀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還是那個幼小靦腆不被家族看重的二弟,信賴親昵地喊著他兄長。
釋仁抓住機會,“兄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奪走你的家主之位,只是想要證明自己,我拼命的尋你,只是為了讓你不要忘記我……”
“你做的藥膳又苦又難吃,但是我每次都吃完了,你說過只會給我做的。”他病態地接近釋儀,“兄長,我好久沒有喝過你的藥膳了,你能不能再做一次給我喝?”
釋儀靜靜地聽著,眼里有水光閃過,最后他閉了閉眼,“……釋仁。”
釋仁眼睛一亮。
“你已無藥可救。”
釋仁的眼睛慢慢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背過身去,惆悵嘆氣的釋儀,那般明朗胸襟開闊的兄長,為何要親口掐斷他的生機。
他這么多年來,于醫道背道而馳,鉆研毒氣,為的就是能夠戰勝兄長,得到兄長的認可。
“不——兄長——”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是你的弟弟啊!”
紫菱冷笑:“把他扔下河喂魚的好弟弟?還得多虧了你,把他送到我的嘴邊呢。”
姬晟看了紫菱一眼,寬大的袖子直接籠蓋住小姑娘的小腦袋,轉身離開。
“哎哎哎,我看不到路啦。”時秋扒拉著自己腦袋上面寬大飄逸的袖子,跌跌撞撞地就被姬晟給籠走了。
幽夢蹙眉,“王就這么輕易的放過那該死的釋仁?”
只是那么把釋仁給凍住,也太便宜他了。
他萬死都抵不過犯下的罪惡。
驚魂按耐不住地撫摸著自己的武器,煞氣十足,“不然我給他一個痛快,封印在寒冰印當中,雖能夠限制他的行動,可以讓他活活在這里被餓死,被兇獸嚇死,但同時也保護了他,其他的兇獸也無法破開王的寒冰印。”
白宏和白絮對視一眼,跟上姬晟和時秋。
釋儀皺著眉毛,緩緩地走在幽夢和驚魂的身后。
他突然腳步一頓,慢慢轉頭。
紫菱笑著從他身后挽住他的手臂,溫柔地拉著他繼續前行,“在找我嗎?我剛上岸,還不熟悉走路,你要等等我。”
釋儀抽抽嘴角,不期而然地想到那段屈辱的歷史,“那你是怎么背著我爬上那么高聳陡峭的黃昏山的?”
“一步一步,只要想到爬上黃昏山擊敗領主就可以和你成為伴侶,得到上神的祝福,我就什么都可以克服了。”紫菱含羞淺笑。
釋儀下意識地想要摸摸自己的胡子,結果只摸到光滑的下巴,差點又忘記自己不是老頭子的形象了。
“要不然……你再克服一下?”釋儀試探地開口。
紫菱依舊輕笑,“可你現在在我身邊,我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克服呢?”
她脈脈含情地目光看向釋儀。
釋儀輕咳一聲,不跟她對視,匆忙加快步伐。
紫菱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她無意間余光瞥了身后一眼,而后緩緩垂眸加大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