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儀注意到大祭司這一眼,略有些困惑。
說起那個讓姬晟白期待一場,結果落空的幽篁殿,時秋就憤憤地不滿,“居然連詛咒都解除不掉,還說什么解鈴還需系鈴人,要是咱們知道是誰下的詛咒,早就自己去幫他解開了,哪里還要跑去幽篁殿。”
那個守護靈也古古怪怪的。
奶聲奶氣帶著埋怨的話,讓其他人不禁失笑。
微生高明闔上眼簾站定一會兒,不出意料地對著姬晟搖搖頭,“我算不出這詛咒和別人有什么牽連,這詛咒身上只有您這個寄主一個人的氣息,其余的痕跡都被割舍的干干凈凈,那施咒之人一定天賦異稟。”
想要找到到底是誰對他下的詛咒,就必須要知道誰接近過姬晟。
可是微生高明知道,姬晟根本就不清楚這詛咒是誰何時下的,好似突然之間就出現在姬晟的身邊,而那段時間,姬晟的貼身之物和發膚都沒有受損過。
下咒要么得知道姬晟的生辰八字,要么就得得到姬晟的貼身之物和發膚。
前者,只有微生高明知曉姬晟的生辰八字,后者,已經排除這個選項。
施咒者,倒真的成了無解之謎。
……
中央城白氏宅子
自從白槽被那些領了徽雪城城主命令的人帶回宅子,扔進陰冷的石室,就好似被遺忘了一般,再也沒有人來看過他。
這里很冷,沒有一點光亮,甚至都很難呼吸,沉悶腐朽的空氣在這小小的房間里面盤旋著。
地上是石板,黑黑的不知經歷過什么,石板很潮濕,陰冷的氣息順著骨頭針刺似的一下一下的往上冒,仿佛要把人的骨頭給穿透。
被廢除天賦虛弱的無法支撐自己的白槽無力地咳嗽著,他面色如常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嘴邊,嘴里都是鐵銹味,他將手抬到自己的面前,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手上黏膩的觸感告訴他一定又是咳出血了。
眼神平淡的隨手把粘了血跡的掌心往自己的衣服上面一抹,他依靠在身后陰冷的石壁上靜靜的看著緊閉的石門發呆。
石門不透光,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個環境能讓人發瘋。
從被扔進來的那時開始就沒有人給他送過水和食物,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不禁抿了抿唇,好在被關進來之前吃了幾個饅頭,他還可以忍耐。
想到那個捧著肉包子吃的香噴噴的小姑娘,白槽的眼神柔和一瞬。
沉重的石門,突然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白槽窒了一下,緩緩抬眸去看。
隨后厚實的大門就被緩緩地推開了,暗無天日的石室里面突然被光灑進,刺眼的白光突然照進來,白槽忍不住瞇起眼睛來,干澀的眼睛中下意識的分泌出點點淚水。
是誰——
一個身影逆著光走進來,卻不是他的救贖。
白槽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是白礬,徽雪城名鎮一方的城主,也是他的親生父親,親手毀了他一生的人。
沒有人會救他。
逆著光走來,接近墮進黑暗之中的你的人,不一定是救贖,還可能會是讓你心死如灰的魔。
“父親——”他無不譏笑地叫著這個名字,“你來干什么?”
白礬氣定神閑地站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光鮮亮麗,氣宇軒昂,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想到,你還挺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