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姐姐,就是一個小侍衛啦,侍衛那么多你怎么認得過來。”
侍女想想也有道理,頓時戒備緊張起來,“你可別靠的太緊啊,我聽說這種怪病都是成片出現,說不準傳染呢,不行,我得去告訴姑姑!”
“誒?”時秋伸出手想要挽救,“姐姐……”
那侍女步伐匆匆,很快就消失在時秋的面前。
“姐姐你聽我說啊……”時秋苦著小臉,萬一姑姑過來問她哪個是得了怪病的王大,她上哪去找一個王大過來。
總不能指著姬晟的鼻子說是他吧。
時秋耷拉著小腦袋,抱著不知從何處跑來的魘靈,邁著小腳走進主殿。
然后發現姬晟已經坐著用上早膳了。
桌案上是一碗清湯寡水的白粥,里面連個肉末子都沒有,米也稀稀疏疏地沉在碗底,并不粘稠,一眼看上去只會以為是一碗水。
很難想象,這是高貴的王用的早膳。
姬晟垂著眸,捧著那碗白粥慢慢地喝,像是在喝什么美味。
時秋坐到姬晟旁邊的凳子上面,看看清澈見底的白粥,“你吃得飽嗎?”
她態度坦然,沒心沒肺地就把早上的事情拋之腦后。
姬晟淡淡抬起眼簾,看著時秋明亮澄澈的眼眸,不知為何也沒有提及早上那茬,冷冷“嗯”一聲。
二人端是清清白白,毫無曖昧。
如果忽視掉姬晟喉結上淺淺的一層牙印的話。
的確是清清白白。
咱們清冷矜貴的王還是冰清玉潔的美人。
魘靈甩著尾巴坐在地上,捧著一條不知從哪兒搞來的魚,吃的津津有味。
時秋:“你不是當初把山陵魚都耗在牡丹冰火廊上了嗎?”
魘靈:“所以后面我在秘境里最后的時間消失就是回去噩夢之譚撈魚了。”
魘靈說得輕描淡寫,絲毫沒有差點把噩夢之潭給榨干,讓山陵魚絕跡的兇殘。
笑話。
等出了上古秘境到外面,再找山陵魚可就難了。
不一次性地帶足干糧,它怕是要餓死在外面。
姬晟掃一眼捧著山陵魚吃的格外血腥地魘靈,眼風格外的冷冽,十分地嫌棄。
魘靈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委屈巴巴的舔/舔沾染了血跡的嘴巴,挪挪屁股,背對著姬晟,不讓主人看到自己粗俗的用餐時刻。
心里雖然嘀咕主人麻煩,魘靈再次進食的動作卻收斂許多,最起來不會出現血盆大口,尖銳的牙齒張合間還掛著血肉了。
“你為什么喜歡喝白粥呀,還這么清淡稀薄。”
時秋又看一眼姬晟手中捧著的那碗稀薄的白粥,感覺跟姬晟格外的不搭,他這般矜貴無雙的人,喝粥應該也是喝上好的無根水里面煮著極品靈草吧。
小姑娘好奇張望地眼神帶著星子。
卻不想姬晟聽到她的話,神情突然怔愣,垂著纖長的睫毛看著手中捧著的寡淡的白粥,沉默下來。
半晌,他才張開有些干澀的唇。
“記不得了……”
“只是依稀記得,有人千辛萬苦,耗盡心神,才弄來一碗清湯寡水的白粥,救了險些要被餓死的我……”
從此之后,那寡淡的白粥就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里。
越發的香甜,無法割舍。
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他像是被上神厭棄的信徒,年幼脆弱誰都可欺,全世界都告訴他,他是不被期望的到來,是王室的恥辱。
是不為世俗所容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