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自己的脖頸,意味深長:“可當初,不是你先親的我嗎?”
被這么一提醒,時秋便回憶起當初自己因為好奇和一時小性子而做出的事。
原本沒有多想的小姑娘,順著姬晟暗中的引導一想,頓時羞愧地垂下小腦袋,“我……”
我居然成了爺爺嘴里的小流氓嗚嗚嗚。
時秋百口莫辯,額頭磕在姬晟的胸膛上,耳朵尖尖都紅成一片,在白嫩的肌膚上十分明顯。
縱使在夜色中,姬晟也能一覽無余,他的眼睛暗了暗。
“你待如何?”
姬晟淡淡道:“我如今被你親了,沒有了清白,若是你不想負責我也不強求你,但我卻不能隱瞞上神去娶別人為妻為后,即便日后孤老一生無人陪我也不會怨你的。”
他的態度越淡然無畏,時秋的心里就越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欺負人的小姑娘頭低的都抬不起來,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種進地里當白菜。
可消極裝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想到姬晟日后若是真的因為自己沒人要,孤老終生……
她攥緊姬晟的袖子,深深地吸一口氣,視死如歸,意志堅決地抬起頭。
“你放心,爺爺說做人不能沒擔當,秋秋敢做敢認,我會對你負責的!”
姬晟眼睛一動,不動聲色地反問:“真的?”
被這么一質疑,單純的小姑娘當下就挺胸抬頭,“那當然是真的,一馬既出,駟馬難追!我的話可是千里馬,比其他人的都管用。”
姬晟的嘴角抽了抽,“是一言既出。”
“沒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我記住了。”
被占了便宜反手還把自己白白送出去的小姑娘渾然不知人間險惡,見自己擺脫負心人的稱號如釋重負地露出天真的笑臉。
眼睛彎彎的,漂亮的像是將漫天的星子都揉碎在眼睛中。
姬晟唇角上揚,他一直攬住小姑娘的那只手松開,手里赫然藏著一根羽毛。
那羽毛中間的翮是中空的小管子,細細的一根,中空透明,在月色下甚至能看到另一面的輪廓。
羽毛泛著淡淡的藍光。
——你放心,爺爺說做人不能沒有擔當,秋秋敢做敢認,我會對你負責的!
……
——那當然是真的,一馬既出,駟馬難追……
無比熟悉的軟糯嗓音從那中空的翮中傳出。
姬晟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眼神讓人毛骨悚然,像是獵人已經煮鍋燒水,準備將可憐的獵物吞入腹中。
清絕凜冽宛若月下謫仙,手中拿著漂亮精致的羽毛,若是忽略那羽毛中一遍遍循環的話,的確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然而不諳世事的時秋絲毫沒有察覺周圍危險的詭譎,她新奇而活潑,抱著對世間未知的好奇,“這是什么呀,好厲害!”
不加掩飾的驚奇和喜歡撫平姬晟心里殘留的最后一絲陰霾。
他勾唇,將這個羽毛收進自己的空間,反手送了一根嶄新的給小姑娘。
“這是留音羽,低級靈器,那個可不能給你,大有用處……”
別有深意的話一掠而過,“重新給個新的給你。”
“送我啦?!”
容易滿足的小姑娘新奇的摸著姬晟給自己的羽毛,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