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逼的吸了吸鼻子。
她走到紅綠燈那兒,在路口等著對面的綠燈亮起來,順便發了會兒長達一分多鐘的小呆。
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紀啾啾沒多想,像是個軟包子似的,默默的打算繞過去。
傅祈:“……”
這小算命的眼神不好使么?
他認命的拉開車門下去,把紀啾啾拽回來,扔車里,然后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無比流暢自然。
紀啾啾被摔的屁股一痛,回過神來就一拳頭揮往身側,一邊咬牙切齒:“是哪個小傻逼腦抽了敢動你親爹!”
傅祈面無表情的輕握住對方手腕。
但力氣沒用太大。
小家伙細皮嫩肉的,又瘦,力氣稍稍使大了就是一圈紅,少年控制了下力道,然后把自己方才打包好的飯菜放到她懷里,讓她抱著。
“怎么,又想把哥哥打到醫院去?”
“……嚶。”紀啾啾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有點困惑的盯著他額前被浸濕的碎發,小手蹭了蹭他額頭上清透的水珠,“傅祈,你很怕熱喔?”
車里明明有空調,他還流汗。
傅祈哪兒能告訴她,他方才去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那家店,加急自提了幾盤她好像挺愛吃的菜,結果原先的那輛出租車先走了,他一路跑到路口,才攔到了第二輛。
于是他沒回答這個問題,低咳了兩聲,懶洋洋抬了抬眼,語氣有點生硬的說:“……你上次說,想跟我回家?”
“……嗯?”
紀啾啾敏感的嗅到了機會,愣了一下就飛快的點頭,睜著眼睛張口胡說,“對呀對呀,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兒逃出來,結果你還把我丟回去了……”
話說到最后,紀啾啾完美的拿捏住“三分委屈三分堅強兩分可憐一分操蛋還有一分責怪”的語氣,軟軟的在傅祈的心里掐了一下。
少年深沉的眸底果然微微有了抹愧疚的情緒。
他低咳了一聲,視線有點無措的瞥開,“他對你不好么。”
紀啾啾眨巴眨巴眼睛:“不好,一點都不好。”
傅祈:“……”
紀啾啾深諳風祈寡言的性子,干脆利落的主動出擊,她捧著小臉,彎了彎眼睛,故意拖長了語調,有點撒嬌的味道:“所以,好哥哥,你能不能收留我呀?”
*
陰暗破舊的地下室。
紀啾啾目瞪兔呆的看著傅祈掏出鑰匙開門。
這種破破的程度,她一根手指頭戳一戳就塌了……
傅祈偏頭,視線不經意的從她震驚的神色掃過,有點微微的難堪意味。
他說:“嫌破么。”
“沒有沒有,”紀啾啾趕緊擺擺爪子,把手邊的打包盒拎起來,“我是在想,這個是黃兔耳朵送過來的,還是藍帽子送過來的。”
傅祈一怔,兔耳朵?
兩秒后,他忍不住糾正她:“那是袋鼠耳朵。”
紀啾啾:“?”
傅祈單手插兜,開門后身子側了一下,讓紀啾啾先進去,一邊漫不經心的接著道,“兔頭,兔腿,烤兔,自貢子姜兔,只能被吃。”
紀啾啾:“你別說話了叭,我餓了。”
“兔子不是在你手上么。”
“……”
“不是,外賣不是在你手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