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小啾啾沒摸過?”
方才撲的太猛,小姑娘小巧的鼻尖猛地撞在少年緊繃的腹肌線條上,半張臉都埋進他的腹部,除了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冷香,就只剩鼻尖上持久的疼痛了。
紀啾啾此時的心情,就是管它是什么東西,讓我疼了就是狗東西的感覺。
她自己默默揉了一會兒,然后就拽了拽傅祈的袖子。
天真無邪的盯著他,甕聲甕氣的找他要紙。
“我好像流鼻血了喔。”
“你他媽怎么那么嬌氣?”傅祈面無表情低嗤,躬下修長筆直的身形,“手拿開,我看看。”
紀啾啾覺得這人真是龜毛!
龜毛到了極點!
小爪子一揮,瞬間奓毛,“你看啥,紙!我要紙!”
“老子看你鼻梁塌了沒。”
“你又不是醫生!塌了你還能給我做手術啊!”
少年的嗓音清越,帶著微低的倦意,舌尖輕抵上顎,漆黑如點墨的眸子一瞇。
視線偏轉。
他長眉微抬。
漠冷的視線落在人群中的某個女生身上。
喉結一動,少年邁著步子走過去,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可以……借我一張紙么。”
女生顫顫巍巍的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塞到校霸的手心里,然后也不敢看他,匆忙的留下一句“不用還了!”
就拉著小伙伴走了。
從教師食堂出來的老師越來越多,老師經過拐角的時候,眼尖的吃瓜群眾們頓時一哄而散。
傅祈也拽著她,往教學樓后面躲。
華一中的老師挺嚴的,而且還有那么一點點不近人情,對違規亂紀的學生,罰的挺重的。
尤其是早戀。
他和紀啾啾要是被那群老師撞到了,估計免不了一頓罰。
他是老油條了,被罰也不怕。
但紀啾啾這個兔崽子嬌氣的要死。
傅·大佬指尖輕捏住小姑娘的下顎,皺著眉,冷聲吩咐她:“仰頭。”
這語氣太像風祈了,紀啾啾下意識一慫,乖乖的仰起了小腦袋瓜。
她的掌心里沾了不少的血,此時也無比乖軟的垂在身側,傅祈溫熱的指腹輕輕觸了觸她的鼻梁,見她沒有喊疼,才慢慢悠悠的用紙巾給她止住血。
“傅祈,”紀啾啾軟噠噠的皺了皺小鼻子,聲音有點悶悶的糯,攤了攤掌心,“好臟喔。”
這他媽簡直是個祖宗。
傅祈的眉心突突跳了一下。
他是什么人,會幫一個小丫頭片子擦手?
他盯著對方無辜純凈的眼睛,皺了皺眉。
絕無可能!
三秒后。
少年捏著小姑娘的手腕,一臉嫌棄的執著雪白柔軟的紙巾,裹住她纖軟的手指。
一根一根的,耐心給她擦干凈。
紀啾啾真的好嫌棄喔,吸了吸鼻子,自己在原地兇狠的搓了搓自己的爪子。
搓了老半天,還不干凈!
奓毛!
爺要換一雙爪子!
小姑娘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毫無殺傷力,倒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傅祈淡淡哂了一聲,抬了抬掌心,不緊不慢的看著她。
“你自己的血,你還嫌臟?”
“其實我今天出門之前算了一卦,”紀啾啾眨了眨眼睛,“但是我沒算到今天我會有血光之災。”
“……”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主義好青年,看著紀啾啾一臉迷信的樣子,傅祈有點想呸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