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
“老子的前途老子自己走,別他媽對我的未來指手畫腳。”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對他說,“傅祈,你這樣做不對。”
“傅祈,你不應該這樣做。”
又或者,“傅祈,這件事你就是做錯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挨罰?”
自以為是的聲音充斥了他的童年,造成了他現在這般逆反的性子。
少年不爽的喘了口粗氣。
隨后,沉郁的視線掃過垂下眼睛若有所思的紀啾啾。
性感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少年冷著神色,眉眼帶了些漠然的冷厲,他單手抄兜,陰著臉邁開步子,大步往前走。
身后的人突然嘆了口氣。
紀啾啾掀了掀眼皮,懶懶散散的站著,眸光清瀲的盯著少年修長好看的身形,歪了歪小腦袋瓜,溫聲開口:
“你所說的前途,就是翻墻逃課出去,然后幫人打架賺錢?”
女生的聲音甜軟嬌糯,透著抹淺淡的冷。
緋色舌尖輕舔唇瓣。
微亮的眸子一瞇。
傅祈的身形猛地一僵。
少年纖薄柔軟的唇瓣抿緊,唇線繃的筆直,色澤微淺,略微失了些血色。
紀啾啾還在說,語氣挺平靜的,“可你想過嗎,你現在靠幫人打架為生,日后還能靠什么,去地下打黑拳用命換錢?可你就一條命啊,傅祈,你猜猜,你這一條命,最多能換多少錢?”
“十萬?”
“五十萬?”
“兩百萬?”
“不,你錯了,他們只會把你的尸體用個破席子卷起來,然后隨便的扔了喂狗。”
她說的風輕云淡的,淡的像是在跟他說“你衣服挺丑的”,音調平穩淡靜,倒不同于平日里小姑娘的吊兒郎當。
少年修長指尖攥緊,分明漂亮的指骨被捏的微微泛起了冷淡的白。
他眨了一下眼。
背對著紀啾啾,她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平心而論,他本來就不覺得,他還有什么以后。
他就想著,等活夠了,就不活了。
先把眼前顧忌好,對他來說就已經挺不容易的了,他哪兒還有這個閑心,去幻想詩和遠方。
傅祈摁了摁指骨,輕微“咔”的一響。
眼底壓抑的情緒翻騰。
“現在不比以前了傅祈,”紀啾啾瞇了瞇眼睛,“二十一世紀了,有一份漂亮的履歷真挺重要的,你明白的,既然考上了華一中,那就別讓人瞧不起。”
點到為止。
紀啾啾跟要打架似的摁響了指骨,隨后歪了歪腦袋,望著一動不動的傅祈,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然后也沒管這家伙回神沒有,抬腿就自己走了。
……
小姑娘回到班上的十幾分鐘之后。
班上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
紀啾啾:
勸個錘子,他要是敢逃課,我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