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偷偷摸摸的瞄了眼時傾的神色,一邊有點虛的穩了穩身子,暗暗的搓了搓手。
太慘了。
自他登上校長這個位置以來,他就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這——么大!
校長臉上笑嘻嘻。
時傾倒是并不在意班主任的去向。
身段卓越的少年溫白如玉的指腹輕捻,面上露出些怔然的若有所思,少年似是覺得新奇,視線一直停留在傅祈扣著紀啾啾的那只手上,帶著點探究意味。
一邊暗勾唇角,隨意的開口:“我不為難她,她怎么保證的,現在就怎么做。”
沒想到啊。
風祈的元神下凡歷個劫,倒是跟天界時正兒八經的冷淡模樣,有些大相庭徑啊。
他何時在眾人面前,如此護過紀啾啾?
平日里師父常念叨,神仙在下凡歷劫時,所流露出的才是部分真實的自己,天界實在壓抑,作為上神,風祈大概就是那個最身不由己的神仙,他有挺多情緒無法露出半分,更無法擁有軟肋。
這次封存他作為上神時的記憶,放他下凡渡劫,偶然見幾次面,時傾才逐漸的發現,眼前的傅祈,與他所認識的風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性子。
一個沉默冷靜,不茍言笑,住著天界最冷清的府邸,身邊除了個不知好歹喜歡在他眼前蹦跶的紀啾啾外,便再無別的神祗敢靠近于他。
帝君對他抱有幾分忌憚,因此與他并不常走動,甚至在紀啾啾剛飛升成仙時,他還曾恰巧以“勾結妖邪”的罪名,強勢而不容置疑的將風祈關進天牢受刑。
他性子冷,但也倔,愣是咬牙,一聲未吭,出來的時候,一襲雪色清輝的衣裳,幾乎被染成了暗沉的血色。
另一個性子邪意雅痞,脾氣暴躁冷戾,住著一言難盡的破舊地下室,身邊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雖然性子也倔也冷,但到底是不會一聲不吭,一個人默默受委屈了。
“……”
靜。
時傾抵了抵牙腮,倚著半高的辦公桌,指節蜷著,叩了叩深木色的桌面,唇角噙了抹淡淺的笑。
開口,出聲打破沉默。
“高二七班的班主任,”他緩緩地眨了眨眼,聲線清潺如冷溪劃過圓潤的石子兒,語氣慵懶,隨意且散漫。
平淡的像是在感嘆“你長得真丑。”
他挺悠哉的說,“不過您污蔑我了妹妹的名聲,并長期對學生進行人身攻擊的證據我已經攥在手里了,我將保留,起訴您的權利。”
“時先生!”
另一邊的班主任,就再也沒這么淡定了。
她從華一附中的初中部托關系進來,已經實屬不易,這邊無論是待遇還是學生的管理方面,都輕松的很。
她要是就因為這件事情丟了工作,那可真是太得不償失了。
班主任有點憋屈,可若這件事情真與紀啾啾和葉知南無關,那還會有誰?
那段時間辦公室沒人進,辦公室又在四樓,也根本不會存在被人翻窗進來的可能。
難道,真見鬼了?
她內心懊悔萬分,內心慌得一批,勉勉強強的笑了一下,“我們班同學畢竟已經相處了一年半,已經熟悉了,已經有感情了,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他們就要高考了,現在換老師,我擔心新老師會和他們磨合不來。”
“早干嘛去了,你放心,以您為前提下,只要新班主任是個人,班上的同學就不會和她磨合不來,至于成績您也不用擔心,沒了您,傅祈會發展的更好。”
紀啾啾反手握住少年的指尖,冷嗤一聲,眸子侵略性的半瞇著,難得帶了些不好接近的矜淡氣息。
傅祈:“……”
你他媽的別給我亂立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