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吃過早飯,紀啾啾抱著電腦就是一個百米沖刺。
關門的時候力道不小,就像是她著急忙慌之間,直接用腳把門踹上了。
傅祈漆黑深沉的眸光閃了閃,視線平靜的盯了那扇門好一會兒。
平心而論,紀啾啾自從來到他身邊之后,確實讓他的生活質量提高了挺多。
他以前活的挺混的,甚至為了活下去,他去網吧當過網管,去破巷子里的破飯館洗過盤子,甚至接單幫人在街頭巷尾打架,用命賺錢。
但他賺的那些錢,充其量也只夠他活下去,餓不死。
一旦他外婆那邊出個什么事,他就連半分錢都拿不出來。
于是他只能一省再省,一日只對付一餐,最難過的那段時間,是他一天就著老干媽吃了三個白饅頭。
最便宜的那種,市場價五毛錢一個。
所以其實學校里有些傳言說的確實不錯。
他傅祈,確實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不要命的人。
他吃過獨自生活的苦,知道賺錢有多累,所以他不愿意讓紀啾啾那小家伙去體驗這種感覺——他一直都不想。
在她先斬后奏,以他的名義簽了合同,自己去了兔咖任人亂揉,結果當天委屈的趴在他懷里叭叭了半天的時候,他就心疼的想發脾氣,甚至想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再去受罪了。
他可以再多去打幾份工,讓小姑娘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少年漫不經心的緩緩吐出一口氣,瀲滟沉寂的眸光盯著那扇隔絕了兩個人的門,心思沉冗,又復雜。
*
同一時間——
紀啾啾聯系上了好久沒冒泡的時傾。
手機屏幕里出現紀啾啾那張燦爛又明擺著狗腿著笑顏時,時傾漠然抬了眼,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后他邁步走開,從會議室出來。
“你那邊怎么辣么安靜呀……”
時總踏出會議室的大門時,長方桌周圍的一眾人只依稀聽到了這一句軟軟糯糯的清甜聲音。
不過就這一句。
也足以讓這群成天被時傾壓榨著快成冤鬼的高低層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時傾踏出會議室的大門后,會議室里的人松了口氣,三秒后,又開始窸窸窣窣的交頭接耳。
“剛才那是個女孩子吧,是吧是吧,我沒聽錯吧?”
“時總剛才是因為一個視頻電話才暫停會議的,我沒理解錯吧?”
“你們有聽說過時總有妹妹嗎?”
“沒有。”
“沒有+1”
“沒有+身份證號”
“臣附議以上所有。”
會議室的玻璃室隔音效果不錯,時傾握著手機回了隔壁的辦公室,指尖隨意的松了松墨色的領結,神色帶著明顯的倦意。
他盯著視頻里紀啾啾晃悠的小腳,再看看小家伙難得乖巧的笑顏,淡“嘖”了一聲,指尖有點頭痛的摁了摁眉心,“祖宗,下次你給我打視頻的時候能不能看看時間?我在開會。”
“啊原來你在開會呀~”小姑娘趴在床上,可可愛愛的晃了晃雪白精致的小腳,故意拉長了音調,而后靈光一閃,期待的眨眨眼睛,“那你下午有沒有事情,我來請你恰個飯呀?”
無事獻殷勤。
時傾深諳這家伙的性子,眉骨一挑,帶了些玩昧的逗她,“我下午有事啊,有個兩千萬的大單子要談。”
“那你把時間空出來給我。”
“那兩千萬你給啊?”
“你不要誆我喔狗傾傾,”紀啾啾的杏眼盛著細碎明媚的笑意,直勾勾的看著他,“我聯系你之前給你的小助理打過電話了,他說你下午屁事沒有!”
時傾突然沉默下來,兩秒過后,他似乎笑了一聲,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你給他打過電話,那他就沒告訴你,我當時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