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賤吶。
但看清來人之后,她渾身就沒那么緊繃了。
小姑娘沒好氣的一腳狠狠踩上時傾的皮鞋。
還嫌不解氣。
十分兇狠的跳了跳。
一邊用惡狠狠的語氣,奶聲脆氣的低聲吼他:“幼稚!!”
時傾吃痛,下意識松了手,好看的眉眼微擰,嗤了一聲,“臭丫頭,你知道你剛才這幾腳,算起來有多少錢?”
紀啾啾朝天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呸。
她有時候就覺得,時傾的存在,簡直一刻不停在給她降智。
他自己不聰明也就算了。
還試圖拉低她絕高的智商。
代入感太強了。
小姑娘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了。
但隨后她又想到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被揉成一坨的塑料團。
“你來的正好,我給你個東西,你去查查紙上的成分是什么。”
“我憑什么幫你?”
2017年,“工具人”那個詞還沒有流行,但紀啾啾使喚他的語氣過于自然,這讓高貴冷艷的時傾上神莫名聯想到了——“工具”一詞。
西裝服帖的青年看著指間的東西,瀲滟的瞳眸底下,探究般的光一閃而過,時傾微微瞇了瞇眼,隨之勾了勾唇瓣。
“……”
又來了又來了。
他又開始了!
紀啾啾眉心突突一跳。
她詭異的沉默半秒后,突然散漫的抬了抬眼睛,唇角半抿,意外深長的“嘶”了一聲。
隨后。
“時傾,或許你還記得那兩棵被爺一劍劈了的桃花樹嗎?”
話音落地,小姑娘唇角純良無辜的上揚。
白軟的臉上,旋出一個漂亮柔嫩的淺窩。
一副可愛無害的表情。
但言語之中分明充滿了明晃晃的暗示。
時傾了解這古靈精怪的丫頭。
畢竟她不單調皮搗蛋,脾氣也特別容易炸。
她說這句話,不是單純的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兩棵樹。
更不是想把那兩棵樹賠給他。
她真正的意思,是說——
“你還記得那兩棵樹吧?”
“記得他們的殘骸長什么樣么?”
“你個龜日板板要是再磨嘰,爺讓你跟那兩棵樹的下場一樣。”
時傾:“……”
他收回視線。
掌心里靜躺著那個塑料小團子,質量很輕,里面包裹著米黃色的紙團。
依稀可見邊緣沾著的粉末狀。
“你在這邊干什么,”紀啾啾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就像是懂了什么,露出抹恍然大悟的神色,悠悠哉哉的拖長語調,“喔~爺懂了,你是來參加傅里也的成年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