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就不會找喜祿哥你了,至于有沒有膽子,呵,不要跟一個餓著肚子的人說膽子和體面這種話。喜祿哥,咱們還是老規矩,不會讓你白忙活搭人情的!”韓春雷認真地說道。
聽張喜祿這么說,韓春雷知道這家伙有這個膽子攬活兒,不然就不會整天不務農事,私底下干掮客這種活兒了。
“哈哈,對,餓著肚子談什么體面?”
張喜祿特有同感地連連點頭,稱贊道,“這話我愛聽。我這一兩年在街頭巷尾偷偷摸摸干著掮客的買賣,我知道背后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話我張喜祿不要體面,不過這算啥?頓頓啃桌子,上孝敬不了爹娘,下管不飽崽子,這才是最不體面的事兒!”
說到這兒,他端起杯子,敬了韓春雷一杯,“春雷兄弟,這杯我敬你,你懂哥!”
兩人走了一個滿杯。
張喜祿低下頭用手輕輕叩打著桌子,自顧自地嘀咕著,“長河公社肯定是走不了這么多砂石,浦沿公社我想想,也不行,我記著沒什么能人可以吃下這么多砂石。咦,我之前跟廢品站曹老板吃老酒的時候,聽他念叨起一個事兒來,說是上塘公社去年辦了個竹制品廠。”
上塘公社?
韓春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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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公社在哪兒,算是杭城郊區的一個城鎮,柴家塢撐船走水路,可以到上塘公社的。那邊盛產竹子,所以竹制手工藝品在當地比較出名的。
但是上塘公社的竹制品廠,跟他們村的這批砂石的銷路有個毛線的關系?
張喜祿見韓春雷一臉疑惑,趕緊解釋道:“上塘公社的竹制品廠是他們公社集體辦得廠,去年就開始往杭州、溫州、還有周邊幾個大城市的供銷社銷貨了。但是他們公社的路也不通車,所以全靠肩挑手提。曹老板有個表弟就是上塘公社的,人公社有錢啊,聽說他們今年年初就開始修路了。既然要修路,你說砂石缺不缺?尤其是好的砂石,那絕對是緊俏的貨呀。”
“唔?”
韓春雷眉毛一挑,點頭稱道,“你這通分析在理啊。要想富,先修路,他們上塘公社的人看得真通透!”
“要想富,先修路!”
張喜祿嘴里來回翻著這句話,豎起拇指贊道,“春雷兄弟,你也看得明白,這話講得太好了。”
韓春雷汗顏,這句話可不是他說的,是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
不過雖說上塘公社在修公路,但是這種大工程下,他們這些砂石就不夠看了。人會在意嗎?這種大工程的砂石,應該是有專人采購和專門供應的吧?
將心里的疑慮說給張喜祿聽后,張喜祿笑了起來,“你們柴家塢這么些砂石也不老少了,至于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國營砂石廠的砂石,那價格都是高的一塌糊涂,你要賣便宜點,上塘公社的人有不傻?他們的鈔票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對不?”
說罷,他將盆里最后一個包子拿起放到韓春雷的碗里,催促道,“快些吃,吃完我們去找曹老板,看看他家表弟能不能幫咱們跟上塘公社牽個線。要是順利的話,估摸著這三五天內就能把這批砂石處理掉了。到時候,嘿嘿……”
張喜祿做了一個數鈔票的動作,韓春雷自然明白,回道:“這個喜祿哥放心,一旦事成,這中介費該多少是多少,明碼標價做買賣,我韓春雷不是差事的人。”
“中介費?嗯,這詞兒好聽,聽著也體面!”
張喜祿一把又抓過韓春雷碗里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邊嚼邊咽邊口齒不清說著,“看你也不吃,別浪費了,趕緊吃完咱們去找曹老板去!”
韓春雷:“……”
他剛才光顧著說話談事,忘了吃喝,四個包子,一碟子鹵肉,其實都進了張喜祿的肚子。說好的請下館子,其實他就扒拉了兩口青菜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