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門,蔡井泉就看到那臺剛剛被“摸走”的縫紉機,此刻就在他家的餐桌上放著。
蔡井泉的心情就更好了,直接從兜里摸出兩張大團結,讓鄭小娥趕緊置辦了一桌好酒菜,肥油膘炒冬菇、芋頭扣肉、咸魚蒸河蚌……
碗碗碟碟堆了一桌,這規格可比上次請韓春雷和張喜祿時高多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春雷兄弟,來,走一個!”蔡井泉端著一杯五羊啤酒,興奮地道:“今天,兄弟你這‘街頭摸獎’,可是讓老哥我開了眼了。要不是張喜祿他們來晚了,這六百件假領子,今天保準能賣……能摸完!”
說著他一口蒙了一杯啤酒。
其實蔡井泉的最后一句話,倒不是什么有意想埋怨張喜祿姍姍來遲,純粹就是在大華廠里當“領導”當慣了,凡事都喜歡指出點不足,刷一刷他這個“廠長”的存在感。盡管這個廠長不是真廠長,不過是村民們封的。
韓春雷抿嘴一笑,陪他喝了這杯酒后,微微搖頭解釋道:“泉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喜祿哥他們今天可不算晚,應該說是來的剛剛好,而且我也從沒指望今天一天就能把600件假領子全給賣完。”
“這話怎么說?”
蔡井泉眼睜睜地看著韓春雷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把自己三個月都無可奈何的假領子都換成了綠油油的鈔票,所以,他對韓春雷的話可不敢有半點輕視。
他心中一動,又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和韓春雷倒滿,問道:“按照兄弟你這說法,難不成張喜祿他們來的時間,還有什么門道?”
韓春雷哪里不懂他這偷師之意?
既如此,他也不客氣,任由蔡井泉給自己倒酒,一邊又夾起一塊扣肉,邊吃邊說道:“當然有門道了。咱們這街頭摸獎的生意,說穿了,不是個游戲而已。墟市剛開市的時候,賣貨的人都忙著賣貨,買貨的人雖然手里有錢,但這錢都有去向的。這時候有多少人會來玩游戲?只有到了快吃午飯的時候,賣貨的也掙了錢了,買貨的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大家手里多少都有了點閑錢,這才是摸獎的好時候啊。就這還有一個專門的詞——”
說到這里,韓春雷突然停下了話頭,把剛剛夾起來的扣肉塞進了嘴里。別說,泉嫂鄭小娥的手藝還真不錯,扣肉做的軟糯香酥,肥而不膩。
“什么詞?”蔡井泉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會兒猴急著追問道。
“這叫消費心理學!”韓春雷摸了一把嘴邊的油花說。
“消費心……理學?”
蔡井泉當然沒聽說過什么“消費心理學”,但這名稱,一聽就像外國人的舶來詞!
不過韓春雷剛才這段分析,他倒是聽得明白,讓他豁然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
“所以,春雷兄弟,是用這個消費心理學,定好了張喜祿他們到墟市的時間?那你安排那個誰,抽走縫紉機,也是利用了這個心理學?”
韓春雷也不隱瞞,道:“算是吧。喜祿哥他們、老黃都是咱們這街頭摸獎的托兒。當然這托兒和那托兒也是不一樣的,比如老黃是東門墟這里的熟人,讓他摸走大獎,可信度會更高。”
“托兒”這個詞兒,蔡井泉當然聽得懂。
很快,他便舉一反三地點頭道:“懂懂懂!要是讓張喜祿他們摸走了,搞不好被人猜出來跟我們是一伙兒的。那明天,我是不是安排個托兒,去抽黑白電視,還有剩下的那臺縫紉機?”
“泉哥就是聰明。”韓春雷端起啤酒,示意了一下,道,“兄弟我在深圳認識的人少,明天的‘托兒’,還真就要靠泉哥來找!來,我敬您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