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乜?我仲沒想好。”
韓春雷跟著拽了一句蹩腳的粵語,笑著問道:“豪哥,你在深圳認識人多,能不能再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只要我阿豪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吳國豪是個場面上的人。
韓春雷幫他的舞廳出了不少主意,但在干燥劑這個事上,自己卻沒能幫上他,面子上他多少有些掛不住。
于情于理,他都覺得要還上韓春雷這個人情。
韓春雷說道:“我想啊,不一定每個牌子的月餅包裝里,都放了干燥劑。但也絕對不會只有他們一家月餅廠有干燥劑。所以,我想請豪哥幫我在市面留意留意,還沒有其他品牌的月餅,在包裝里面放了干燥劑的!”
“沒問題!”
阿豪一聽,倒不是什么難事,說道,“香港人開的月餅廠子,我朋友吹水的位置不夠高,幫不上忙。但是要我在市面上找幾個月餅還找不到的話,我阿豪在寶安這么些年,算是白混了!”
“謝了豪哥,我敬你!”
“灑灑水,小意思啦!”
……
……
阿豪辦事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下午,他就讓人用網兜裝了差不多二十個月餅,送到了湖貝村阿雄家,交到了韓春雷手中。
韓春雷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這些月餅里,足有五六個牌子的月餅,里面都是放了干燥劑。
每個牌子的月餅包裝盒上,都有各個廠家的地址。
他仔細對比發現,各個月餅廠家地址,都是天南海北,距離深圳最近的月餅廠,都有兩三百里地。
這么排查下來發現,距離寶安最近的,還就是香港人開的那個月餅廠——寶安縣大鵬鄉布新村圣美娜月餅廠。
沒想到繞了這么大一圈回來,又回到了問題的原點。
當然,這么一通折騰下來,他也不是瞎折騰,還是有所收獲。
隨后,他把這五六盒月餅里面的干燥劑都逐一取了出來,一個計劃逐漸在他的腦海中醞釀而起。
……
……
圣美娜月餅廠所在的大鵬鄉布新村。
距離湖貝村并不是很遠,騎個自行車的話,差不多四十來分鐘的路程。
阿雄家就有自行車,韓春雷隔天就騎車去圣美娜月餅廠附近轉了一圈兒,先去刺探刺探軍情。
他在廠門口不遠處蹲了有一會兒,發現這個香港人開的月餅廠,的確管理很嚴格,員工上下班要打卡,進出門還都要檢查包袱。
這套資本主義工廠制度明顯就是從香港帶過來的。
月餅廠的門衛很拽,也很難搞,非月餅廠工人有,根本就不讓進廠子。連在廠外面徘徊幾圈,他們都要過來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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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倒難不住韓春雷。
管理就算嚴格,不讓住閑雜人等進廠,難道還能不讓聯系業務的人進去嗎?
刺探完月餅廠的軍情之后,韓春雷騎車回了湖貝村。
在家洗了澡收拾了一番后,搭車去了寶安縣。在縣城理了個發,又去供銷社買了一身咔嘰布料中山裝和一個印有“上海”字樣的手提皮包,再配上一副金絲眼鏡。
很快,一個大企業高級工作人員的形象,就新鮮出爐了。
咔嘰布料是當下最為時髦的布料,比的確良都要搶手得多。中山裝扣子多,領子還有掛鉤,本身就工序復雜價格不菲。一身咔嘰布的中山裝,板板整整,足足花去了韓春雷十七塊八毛錢還有六尺二的布票。
這眼鏡也不簡單,這個時代戴眼鏡的人非常少,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戴眼鏡是有學問的幾個重要特征之一。
這一番裝扮,看著多少有些老氣,但是穿在韓春雷卻是剛剛好。剛好掩蓋住了他的青澀,一副朝氣蓬勃,年輕有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