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紅一把抓住弟弟的手,“阿燦,你就讓姐游過去吧!你姐夫在那邊等著我呢。”
“姐。你游不過去的,這深圳河里要死人的。”阿燦死命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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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死在這深圳河里,我也離你姐夫近了一些。不是嗎?”
鄭保紅的話,絕望透著悲涼,悲涼中又透著希冀。
阿強和張喜祿一臉沉默,雄哥一言不發。
韓春雷悄然別過臉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兒。
過了一會兒,韓春雷緩緩蹲下來,看著鄭保紅,說道:“紅姐,如果真淹死在這深圳河中,那你這些年所有的等待和希望,不都全部化為烏有了嗎?好不容易盼到了姐夫的消息,咱不應該想著死,應該想著生才是。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啊!”
鄭保紅用凍得通紅的手,輕輕擦拭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說道:“春雷,姐等了他這么多年,現在終于知道他還活著,就在香港,你說姐還能繼續等著嗎?”
韓春雷:“他還活著,就在香港,這當然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紅姐,先不說你能不能游過去深圳河,就算真讓你游過去了,你知道姐夫在香港什么地方嗎?咱們先回去,一切從長計議,好不好?”
紅姐搖搖頭,堅持道:“我不想等了,我現在一刻也等不了,我連死都不怕,更不會怕這深圳河的兇險淌急!”
韓春雷:“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想過沒有,萬一蘇大哥久久不見你回信后,從香港過來找你,卻發現你已經淹死在深圳河中了,你們從今以后天人永隔,他要怎么辦?”
紅姐沉默了!
片刻后,她抬頭問道:“他真的會從香港過來找我?”
韓春雷愣了一下,這事他也不敢打包票,誰知道蘇大河怎么想的。
但現在是要盡快打消紅姐冒險游過去的念頭。
這深圳河她真敢下水游過去,絕對是九死一生的。
于是,他笑了笑,點頭道:“只要蘇大哥還愛著你,他就一定會過來找你的。”
“大河當然愛我的,他一直愛我的。不然他怎么會給我家寫信呢?”
鄭保紅自言自語地喃喃著,突然,她雙手捂著臉,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大河,你快點回來啊!這么多年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真的好累啊,嗚嗚嗚……”
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歇斯底里。
阿燦想去勸,韓春雷卻伸手攔住了他,無聲地搖了搖頭。
讓她哭吧,哭出來,心里才能舒服點。
郁結如此之深,大哭一場,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
此時,深圳河邊,風吹蘆葦沙沙聲,水鳥聒鳴。
還有鄭保紅哭泣的聲音。
等到哭聲漸小,韓春雷說道:“紅姐,蘇大哥既然會寄第一封信回來,就一定會寄第二封、第三封的……你再等等,這么多年都等下來了,不差再等幾個月。而且現在政策都開放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來了。”
鄭保紅止住了抽噎,擦干了眼淚,對韓春雷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韓春雷的這番話,她算是聽進去了。
阿燦一臉感激,攙扶著姐姐站起了身來。
胡丹萍這會兒也已經趕了過來,急忙上前,跟阿燦一左一右,扶住了紅姐。
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去。
韓春雷正要招呼張喜祿他們也回去,突然發現雄哥自始至終坐在蘆葦地上,沒有動彈。
莫不是紅姐剛才這一幕,讓他那顆心,徹底絕望涼涼了?
韓春雷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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