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想不到,Van居然會膽大到一直潛藏在敵人的腹地。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boss真的只是為了這個女人才選擇冒險……”
楚河沒有稚影那么腦子缺根筋。
就算長官留在原地是為了避開弗洛朗的封鎖。
躺在床上那個女人對長官絕對不是半點影響都沒有。
至少這么多天的精心呵護和治療不是假的。
“弗洛朗已經反應過來現在正在封鎖K區,很快就會查到這里。”
他一手抵在房門上,抬眸看一下從他進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男人,神情真摯道:“我們得馬上離開。”
他頓了下:“不包括她。”
氣氛在一瞬僵硬。
這還是稚影第一次看楚河這么強硬。
沉默幾秒,難得沒接話。
Van也一直沒開口。
躺在床上的女人緊皺著眉頭,像是陷入了什么深沉的夢魘,纖長的睫毛不時的顫抖,細長的手指不安的蜷縮。
身體微微蜷曲,如果不是沒有力氣,她大概會直接蜷縮成一團,像只奶貓一樣。
薄薄的唇瓣時不時因為疼痛而發出低聲的抽泣。
她很小。
好像隨手就可以領起來放進懷里。
楚河說的沒錯,一個受了重傷、沒有意識、沒有行動能力還與他毫無關系的女人,現在他們來說就是累贅。
可是……
Van緩緩垂眸,修長的手指劃過女孩色澤淺淡、微微發白,還有一些干裂的唇瓣。
冰涼的指尖順著唇線一路上滑一直到眼角。
不輕不重的勾勒女孩眼眶的形狀。
她的雙眼禁閉著。
可Van知道,這雙眼睛睜開會是怎樣的景象。
她很弱小,好像一只手輕輕一折就能輕松折斷。
氣息干凈。
和黑暗世界的一切格格不入。
剔透明亮的茶色雙瞳像是流動的琥珀色蜜糖,帶著一點晶瑩的質感。
只有在殺人的那一瞬才能讓人感覺到蜜糖當中裹挾的足以致命的劇毒。
她明明一直在笑,唇也是彎的,眼睛也是彎的,就好像美麗好看的月牙。
他卻未曾感受到她有多少開心。
“長官,你不會現在還想帶著她吧,她可是刺殺你的人!”
楚河一字一頓,終于撕開了這么多天偽裝的平和的面紗。
“她親手用匕首,刺進你的胸口,差一點就捅穿了你的心臟,你不會忘了吧?”
Van第一次露出一點真實意味的笑。
他怎么可能忘呢?
是他親手將她從那片火海中撈出來,又是他教給了她在黑暗世界的生存技巧。
他只是沒想到,他們的重逢會是在這樣的場面。
但他在遇見她之后——
確實沒打算再放手。
……
喬予安從夢中驚醒。
大腦昏沉沉的,整個人好像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沒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