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正好也不想再沈家多耽擱一秒,邁步離開了沈家。
她鉆進車里,低下頭,直到車子啟動都沒有說一句話。
另一邊的顧庭霄吸著煙,呼吸平穩。
“顧少?”
良久沈瀟瀟率先開口打破平靜主動叫他。
“恩?”
他輕聲答應,心情較好。
“您是顧家大少爺,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
“所以呢?”他嘴角扯出一抹淺笑,卻轉頭將臉藏了起來。
“所以,剛剛的事,您什么時候把錢結一下。”
沈瀟瀟目光空洞,發生都已經發生了,不如要些錢好湊夠五百萬換來自由。
她和他之間,原本就是交換。
顧庭霄冷俊臉上剛剛燃起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他轉頭迎上她的目光。從西服里掏出了筆紙,刷刷點點寫了一張支票。
“三百萬。”
一共五百萬,他給了她四百萬。
“謝謝顧少,請把我放到海天一色門口就好。”
沈瀟瀟接過支票,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顧庭霄轉過頭去,片刻后車子在海天一色門口停下,沈瀟瀟下了車。
顧庭霄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被一通電話拉回思緒。
“少爺,我查了,五年前大小姐的最后一通電話的確是沈小姐打給她的,也是沈小姐約她一起去咖啡廳的。所有情況,都和五年前調查的一樣。”
“我知道了。”
顧庭霄掛斷手機,瞄向沈瀟瀟背影的目光里多了幾抹憎恨。
“開車。”他語音低沉。
沈瀟瀟從表盤的反光里,看著顧庭霄的車子開走,整個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回到了海天一色,剛跟娜姐打了招呼,耳朵里便響起轟鳴聲。
這是炮彈轟炸時留下的毛病,強烈的聲響直接震壞了耳神經,時隔多久就會發作一次。
她獨自走到樓梯間里,靠著墻邊蹲下,雙手捂著耳朵將頭埋在膝蓋上。
過去吧,快過去吧。
她心內祈禱著,轟鳴聲有時候會在耳邊響很久,有時候幾秒后就停了。
殘破的腿,滿身的傷痕,破了的耳膜,時長嗡嗡作響的耳鳴聲,都不重要。即便是如此狼狽,她也要像條野狗一樣頑強的生存下去。
卑微、受辱都無所謂,只要她能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哪冒出來的臭娘們趕緊滾,別耽誤了小爺的事。”
沈瀟瀟耳鳴發作根本聽不見面前人說話,還是看到人影,她才意識到來人。
猛地一抬頭,墨眸一緊,這人她認識。
那天在樓梯間里要殺了白屹凡的刀疤臉,今天還是穿著那一身黑色休閑服。
“呦?又是你,好啊,今天我就連你帶他一塊殺,讓你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男人說著,一抬腳把被綁雙手的白屹凡一腳踹倒墻邊。
沈瀟瀟聽不清他說什么,只知道他還是要殺白屹凡,忍著耳邊傳來轟鳴聲的吵鬧,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軍用匕首。
在戰亂國家茍活了五年,隨身攜帶匕首已經是她自衛的習慣了。
“上次是沒防備,這次看你還有什么花招。”
刀疤臉直接握著刀沖了過來,而沈瀟瀟根本不需要使花招,一個閃身回手下刀,刀刃直接扎進了那男人的腹部。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上次的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腦中的嗡鳴聲總算停止了,沈瀟瀟冷冷地說了一句。要想殺了這個男人很簡單,只是她答應過小白,跟他學了身手,只防身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