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還在糾結什么？我不過是個路人，你就當是個小插曲，您和沈一瀟才是天作之合。我可沒有哈市第一名媛的身份。不過是想靠您上位的小秘書罷了，實話告訴您。顧氏的公司機密泄露就是我做的。”
沈瀟瀟想讓他討厭自己，不想讓他難抉擇。
“當年你爺爺讓我離開你。給我開了很高的價格。我泄露了公司機密，原本以為你會開除我。沒想到你竟然沒有那么做。”
“夠了。”
顧庭霄聽著沈瀟瀟的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微皺。
“還有那天在晚宴上，我根本沒有被下毒。和你發生關系不過也是為了錢罷了。這么久我不過都是在和你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顧少當真不知道么？”
沈瀟瀟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事，剛要繼續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被顧庭霄一把掐住了手腕。
“夠了。林秘書，你已經說的夠多了。”
他那顆心已經知道什么叫痛了，不必再繼續說下去了，真的夠了。
“張媽。送林小姐回房間休息。”
顧庭霄沉聲說了句。低身坐到身邊的沙發上，端起桌上的威士忌。
沈瀟瀟也沒反抗。起身在張媽的攙扶下走上樓。剛邁幾個臺階，瞧著他手中的威士忌忽然想到什么，開口道：“對了顧少。我肚子里的孩子您也不用在意。我前幾天在海邊喝了威士忌，酒精很有可能會影響孩子的發育，所以這個孩子未必能順利的生下來。”
顧庭霄聞言沒有吭聲，卻將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雖然沒有抬頭看她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背影，但他也想象得到這個女人轉身時的決絕。
“小天。”
“少爺，您有什么吩咐。”小天湊上前來。
“去國外把沈一瀟接回來吧，再接回來一位鑒定方面較有權威的醫生。”
顧庭霄這話雖然把接回沈一瀟放在前面，可讓人聽著卻總像是接醫生要緊，接沈一瀟不過是順路。
“少爺，您還在懷疑鑒定結果么？”
小天暗下皺眉，三次不同的醫院，不同的醫生，怎么可能會有錯呢。
“按我說的做。”
顧庭霄心中煩躁，不想多話。
三次算什么？當年顧雪的事，他還不是前前后后讓肖齊查了二十多次，依舊沒查到真相。
眼下，他最怕的不是認錯沈瀟瀟，而是林笑笑就是沈瀟瀟。
如果她真的就是沈瀟瀟，那么她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到沈一瀟身邊，是不是足夠說明了她有多厭惡他？
如果她真的就是沈瀟瀟，在明知有人冒充她的情況下，還配合冒充她的人來演這出戲，就為了從他身邊逃離，那……
顧庭霄靠在椅子上，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不能再想了，他的肩頭隱隱發抖，整個身子止不住的打冷顫。
“爸爸，你沒事吧？”
爾爾從門縫里看到這一幕，邁步走了進來，聲音中但滿是擔憂，乖巧地走到顧庭霄身邊。
“爾爾沒去上學么？”
顧庭霄看到爾爾，連忙將臉上的情緒隱藏起來。
“爸爸，我知道你很難過，沒事的，沒事的……”
爾爾真的很懂事，小手放在顧庭霄的背上輕輕撫動，柔聲的安慰著。
他能看出來父親眼中的狼狽與不安，他更能感覺到這個哈市顧少的頭銜下也曾藏著一個脆弱孤獨的男人。
顧庭霄一把將爾爾摟緊懷中，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上無聲地發泄著情緒。
他不能讓淚水沾濕爾爾的肩頭，只能將淚水流進心里，但抱著這么乖巧的兒子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