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駐守的凡人武者,不小心瞥見他,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更驚悚的是,他們眼中注定死無葬身之地的年輕人,居然笑吟吟來到了他們面前,問道:“執法監修士呢,在哪里?”
幾人喉嚨聳動,對方下場再慘,那也是以后的事。一人連忙指了指東面,手有些抖:“先前發現了丁賊父女,都,都去抓人了。”
話音剛落,水青陽的身影已消失無蹤,幾人對視一眼,差點癱軟在地上。
翠華城東面,一處破敗的民宅內。
空氣中飄蕩著血腥味,地上全是尸體和殘肢,血水流淌了一地,在各處形成大小不一的血洼。
四周圍的修士們,又是驚恐又是憤怒,卻暫時沒有人再上前,只能以仇恨畏懼的目光,盯著中心的父女二人。
丁皓長發散亂,單膝跪在地上,以刀支撐著血跡斑斑的身體。他的左臂皮開肉綻,一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另一只手亦血肉模糊,卻死死握住刀柄。
在他身旁,丁幼容看起來干凈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昔日冷艷的大美人,此時容顏黯淡,身上布滿傷痕,只以一雙冰冷不屈的眸子,睥睨著四面八方。
“丁皓啊丁皓,走到這一步,你可曾后悔?”人群外圍,蘭勁松狀似感慨,臉上卻閃過譏嘲。
短短幾日,在他針對性的布置下,全城修士一次次合力圍攻,不與父女二人近戰,只以法力遠程轟擊,收效甚巨。
直至今晨,終于耗盡了父女二人最后的力量。
看著這一幕,柳非也是心神大暢,朝丁皓斷喝道:“丁賊,你殘殺足足一百多位仙朝同僚,普天之下,再無你容身之地!立刻棄刀投降,難道你想看著你女兒,步你亡妻的下場嗎?”
宅內的丁皓,眼中閃過痛苦不堪的神色,身體發顫,忽而凄愴大笑,任憑血水從嘴中流出。
丁幼容冷淡道:“爹,你難過什么。蘭勁松得不到至高神通。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也難以交代,不過是落得兩頭空而已。”
這話沒有掩飾,落在蘭勁松耳朵里,令他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柳非大叫道:“所有人聽令,一旦丁賊一家身亡,立刻剝掉他們的衣物,懸尸城頭三日,以儆效尤!”
聞言,一雙雙目光忽略了丁皓,直接落在丁幼容窈窕的身段上,眾修士面露玩味之色。
噗的一聲,丁皓口吐鮮血,雙目欲裂地盯著柳非,怒咆道:“老匹夫,你不得好死!”
除了女兒,妻子的身體也放在屋內,若是母女二人死后,還要遭受那樣的羞辱,讓她們情何以堪?讓他情何以堪?
柳非笑里藏刀:“老夫攔不住你們自殺,但憑老夫的手段,保護你們的遺體,還是能做到的,丁大人就放心吧。”
連聲大吼,丁皓站起身,近乎失去了理智。丁幼容的臉上也再無一絲血色,她再堅強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眸中終于有了恐懼。
“只要你們乖乖聽話,老夫可以對天發誓,不會讓你們受辱。”見到父女二人的反應,柳非不咸不淡地做出保證,一派成竹在胸。
父女二人還沒說話,人群的外圍,卻有一人高聲大喝:“你的誓言算個屁,老東西,我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