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有把握救下顏平嗎?”水青陽重復再問。
這回范伯沒有一口拒絕,而是面露難色:“很難,委實是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童家派系一直在拼命造勢,若不殺了顏平,王家和貝家便是笑話。你不明白,在這個圈子混,有時世家大族的臉面比什么都重要……”
可惜再重要,也沒利益重要。水青陽心中冷笑不止,這個老家伙剛才還一口一個不能,現在降低到很難了,要是自己把九種神通全部奉上,也不知他會作何表態。
不過水青陽沒那么傻,底牌一下子全撒出去,他就沒有退路了,對付這種老東西,絕不能有絲毫馬虎。
因為獬豸神通的關系,原本要在州主府待上一兩天的范伯,當夜找了王家,貝家了解情況,作勢調解一番后,便以家族事務繁忙為由,連夜離開了藍雪城。
而另一邊的牢獄中,一間暗無天日的鐵房內。
顏平正頹然靠著墻壁,呆坐在地上,滿臉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被踹斷的雙腿至今沒有醫治,腫了好幾圈。碎布條般的白衣,變成了灰黑色,露出全身斑駁的鞭印和血污,整個人又臟又亂,宛如乞丐一般。
這里畢竟是州主府,是桂東鳴的地盤,江家派系的人守在這里,勢單力薄,根本看不住。幾日之間,顏平已經連續遭受到了多次毒打和威脅,逼他承認玄碧苑的事。
以顏平的性格,做過的事當然會承認,可他覺得自己是受了陷害,不甘心就這么讓兇手得逞。
短短幾日,除了雙腿外,他的雙手也被打斷,肋骨,胸骨等亦多處折損,十根指甲被人生生拔出,還有其他部位,到處都是血洞和傷口。
為此,江家派系的人大發雷霆,請求巡天監主持公道。顏平倒是很清楚,前者并非真的為了自己,只是害怕自己熬不住,屈打成招而已。
巡天監警告州主府不可亂來,州主府收斂了一些,但明里暗里的手段還是不少,不斷折磨著顏平,逼他屈服。
到了最后,董文不得不下令,讓親信守在鐵房四周,十二個時辰監管,才總算讓顏平免于受難,否則他覺得自己根本活不到現在。
但那又怎樣?想到自己時日無多,短短二十一年的生命,就要以這種方式收場,顏平不禁慘然大笑。兩行熱流劃過滿是血污的臉,看起來極為猙獰可怖。
之后數天,還是如之前一般,巡天監多次提審顏平和桂東棠等人,始終沒有結果。
而在外界,關于這次的事早已沸反盈天。顏平,王日泰和貝若蘭三人,幾乎直接在上層圈子出了名,每天都有關于三人的全新消息,背后自是兩大派系在瘋狂較量。
但由于童家派系占了先手,無論江家派系怎么洗地,眼看是扭不回印象了。
州主府內,亦是無聲驚雷暗涌,兩大派系的人天天往董文所在的院子跑,有時一天好幾趟,彼此的火藥味之濃,像是一點火星就能燃爆。
就在這種情況下,匆匆趕回江家的范伯,又在短短幾天之后,匆匆返回了藍雪州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