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水青陽外表平靜,實際卻感覺到了江家的難纏。不得不說,對方這招以退為進,恰好打中了他的軟肋。
江家必是看出,他迫切想要救出顏平,這才待價而沽,又或者以這種方式來試探自己的底線。
若說江家對獬豸神通不感興趣,打死水青陽都不信,否則對面的老東西豈會急匆匆地趕回來?八成是害怕誤了救出顏平的好時機!
水青陽放下茶杯,悵然一嘆:“我之所以救顏平,乃是不想背棄原則,免得有人說我無情無義。我自問已用盡一切辦法,既然連江家都無能為力,唉,也只能怪顏平命不好了。”
說罷,續上一杯茶,慢慢喝起來,一臉的惆悵難過,但就是沒有再求江家的意思。
僵持了一會兒,水青陽放下茶杯,起身對范伯拱手:“害得范伯白跑一趟,晚輩慚愧,希望范伯和江家眾位前輩不會介意,晚輩告辭。”邁步就走。
走出幾步,眼看水青陽沒有回頭,甚至是猶豫的意思,范伯的白眉抖了抖,沉喝道:“且慢!”
水青陽轉過身,一臉疑惑地問道:“范伯還有什么吩咐嗎?”
范伯嘴角微抽,過了片刻,露出一個笑容:“年輕人就是性子急,解決問題當有耐心,凡事不可想著一蹴而就。若水校尉還想救出顏平,就回來好好談,若是你決心放棄,那么老夫也不勉強,請。”
二人對峙了片刻,水青陽回到原位坐下,范伯的笑紋又多了一些,這回主動道:“想讓王家和貝家留顏平一命,關鍵還是利益。這方面你不好出頭,得由江家來。只是,想給出讓兩家放棄動手的利益,即使對江家來說,也并非一件易事吶!”
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水青陽確實不宜出面,否則只會惹禍上身。江家也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為了討好你水青陽,就白白割讓出大塊的利益。
水青陽凝聲道:“五種至高神通,還有一種能感應噬靈蟲,這樣還不夠江家出手?范伯莫要欺我年少。”
范伯:“你想得太簡單了,老實說,除了獬豸神通外,另外四種神通對世家大族來說,固然很珍貴,但沒你想得那么珍貴!
世家大族不缺末榜符文,多上幾種,并不能顯著提升實力。若是你能拿出次榜符文,別說四種,哪怕只有一種,江家也有把握勸服王家和貝家。
另外,江家若是出手,實際談判中,兩家也未必會要你的符文,八成會從其他方面著手,索要江家的利益。水校尉,你的那四種符文,恐怕抵不過江家所要割讓的利益啊。”
聽到這里,水青陽笑了起來:“范伯,別偷換概念,你應該把獬豸神通算進去,此神通的價值,足以抵得上你口中的次榜神通。”
發現這小子還真是不好糊弄,范伯只好道:“你太夸大獬豸神通了,如你所說,此神通只能在噬靈蟲破殼的時候感應,有一大半要靠運氣。你之所以能在劍東道取得第一,也絕非靠獬豸神通。”
水青陽懶得再扯皮,反正他腦子里的符文還有很多,攤攤手問道:“說吧,江家到底想要什么,我不喜歡繞彎子。”
范伯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青陽啊青陽,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太沖動了,年輕人要沉得住氣。我江家一向敬重尊師,看在尊師的面子上,另外四種神通不要了,你只需拿出完整的獬豸神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