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樵老弟,你太過于偏激了,東北淪陷,跟正府沒有直接關系,主要責任人在張少帥……”
“呸!狗屁少帥!整天就知道找娘們、跳舞、抽大煙,張靴涼就是中華民族的罪人,理應受到嚴懲!去年他來上海的時候,若不是看在杜先生的面子,我早就制裁了他!”
黃老板說道:“冠樵老弟,既然你能賣老杜的面子,我黃某人的面子多少也該給一點吧?”
王冠樵沉思了片刻,說道:“黃老板,我王冠樵不是混不講理的人,要我和姓蔣的和解,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限他三個月內,通電下野!”
黃老板愕然半晌,身子緩緩靠在椅背上,說道:“冠樵老弟,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是唯一條件,如果他不肯答應,我可以保證的是,當年在廬山發生過的事情,還會繼續重演!”王冠樵說的斬釘截鐵,看不出一絲通融的意思。
“看起來,我這個中間人當的不是很成功,本想讓你們化干戈為玉帛,沒想到,事與愿違,唉……”黃老板輕輕嘆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說下去。
王冠樵端起茶碗一飲而盡,站起身一抱拳,說道:“黃老板,要是沒別的事,在下告辭了!”
“冠樵老弟慢走。”黃老板起身相送。
王冠樵邁步蹬蹬蹬下樓,他心里很清楚,黃老板雖然是青幫老大,但是絕不敢公開與自己為敵,畢竟斧頭幫也不是好惹的。
黃老板坐著沒動,不時掏出懷表看一眼,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又過了一會,一名濃眉大眼,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邁步上樓,徑直坐到了黃老板對面。
“他怎么說?”
“一意孤行,我勸不了他。”黃老板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子起身來到柜臺前,伸手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后,說道:“按原計劃行動!”
聽到這句話,黃老板霍然起身,吃驚的看著中年男子,說道:“禹農,你要干什么?”
被稱為禹農的男子微微一笑,拉著黃老板的手坐下來,說道:“黃先生,稍安勿躁,我們接著喝茶。”
“你、你不會是要對王冠樵動手吧?”
“此人不死,委座難安。”
“問題是,我剛剛和王冠樵見過面,然后就死在你們手里,斧頭幫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怎么肯和我善罷甘休?”
“您放心,我的人不會在得意樓動手。”
黃先生有些坐立不安,皺著眉說道:“你們無論在哪動手,我也脫不了干系啊……”
禹農笑道:“如果王冠樵死了,斧頭幫那些人就是一盤散沙,黃先生,憑你在上海的地位,還用怕他們?”
“他要是沒死呢?”
“絕對不會!這一次,我布下了天羅地網,他王冠樵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