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馮云龍舉棋不定。
按照蘇廉顧問的意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派人除掉江如夢,永絕后患。
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特務工作有其特殊性。
悲天憫人、動輒同情心泛濫,從來就不是特工組織的符號。
眼下,洪軍正處在**圍追堵截中,很多高級將領受不了煎熬,叛變投敵。
舉步維艱、人心思動。
這八個字最符合共黨目前的處境。
這么說,一點都不夸張。
自成立以來,共黨從未遭受過如此嚴峻的形勢。
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
這種敏感的節點,采取極端手段處置一個并未叛變的同志,似乎有些不妥……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屋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三長兩短。
穆懷福每次回來,都會用這種方式敲門。
算是兩人之間一個簡單的暗號。
馮云龍起身來到門前,伸手打開了房門。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門外并不是穆懷福,而是一個陌生人。
八字胡,雷公嘴,頭戴灰色禮帽,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一身深灰色風衣,高高豎起的衣領子。
馮云龍很快冷靜下來,客氣的說道:“你找誰?”
陌生人——喬裝改扮的徐思齊說道:“穆懷福在家嗎?”
“他不在。出去了。”
“我進去等他一會。”
“請問,你是……”
“穆懷福欠了我一筆錢,我是來討債的。”
“他欠你多少錢?”
“一百多。”
“有借據嗎?”
“有。”
“我能看一下嗎?哦,如果事情屬實的話,這筆錢,我替他還了。”
“沒問題。能進去說嗎?”
“……請進吧。”
馮云龍沒理由拒絕。
況且,他不想讓鄰居注意到自己。
平時都是早出晚歸,幾乎沒人知道穆懷福家里住著一個“表哥”。
進了屋子,馮云龍說道:“先生貴姓?”
徐思齊說道:“冰。”
“這個姓倒是很少見……”
“冰。冰冷的冰。”
“………”
“馮先生,我是情報員冰。”
馮云龍愣了一瞬,隨即故作不解的說道:“先生,咱倆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這樣吧,你把借據拿出來……”
徐思齊說道:“馮同志,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穆懷福的身份。請務必相信我。穆懷福和黃雄,應該正在趕往中南銀行的路上。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是去取活動經費,對吧?”
馮云龍心里無比震驚,表面還要做出很淡定從容的樣子。
關于情報員冰的情況,他多少也了解一些。
這次來上海,甄別“冰”的身份,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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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一直沒和組織聯絡,究竟有沒有叛變,始終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結論。
“今天不能去中南銀行,有危險。”徐思齊說道。
“這位先生,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馮云龍一臉疑惑的說道。
對方是敵是友,還是一個未知數。
馮云龍輕易不敢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