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某個不起眼的小巷外停靠一臺馬車。車廂內的少年確實受驚了,以致坐在這封閉車廂內,都忘記將頭上那頂黑紗斗笠摘下。
噠噠~
拉車的駿馬慢慢跑起來,陳浪身體隨著馬車的節奏左右搖晃。此刻他很懵,驚喜和驚嚇兩方面極端感受沖擊神經,陳浪需要時間去調整。
陳浪或許不算好學生,他抽煙逃課把妹玩游戲,喜歡將頭發留長,偶爾還會跟別人打一架。可打架歸打架,離傷殘還很遠,更別說,剛才有五個活生生的潑皮漢子就死在陳浪眼前。
殺人的那位將軍是壞蛋嗎?
不像壞蛋。
畢竟他從潑皮手中救出陳浪,而且憑將軍的外表及言行舉止,大概并非奸詐陰險之人,單單有些憨罷了。
不過當時陳浪處于懵逼的狀態,并沒有看清將軍模樣,只是憑印象,覺得這位將軍比較憨厚比較實在,甚至覺得他有點愣。
呸!
——將軍救了你,應該心存感激。
——可心存感激也無法改變他本人的愣啊。
陳浪搖搖頭,腦海中仿佛有兩個及其微渺的小人兒在對噴。
驚嚇之余還有驚喜。因為陳浪清清楚楚聽見,將軍叫了一聲太子!
原本陳浪只想接個繡球,從底層贅婿干起,一步一步地逆襲老婆、岳父、丈母娘、縣令、府尹等等。
現在搖身變成太子,需要他逆襲的只有皇帝老爸這一個,通關難度從地獄級調整為舒適級,如此奇妙境遇,正可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突然駿馬停下腳步,陳浪猜測有人要進車廂。
果然,車廂門很快打開,陳浪一看,竟乃之前送他十文錢的太監!太監身穿黑色寬松布衣,面皮干凈沒胡須,年過半百,馬臉長鼻,眼神渙散。
“車廂只有我們倆,可以把你的黑紗斗笠摘掉。”太監面無表情地道。
哦~
陳浪這才想起那黑紗斗笠,摘掉后,太監便和陳浪攀談起來,他說自己五歲那年入宮,已經侍奉三位梁國皇帝,文武百官都叫他劉公公。
介紹之后,劉公公便假裝隨意地問:“你是?”
陳浪脫口而出:“我乃太子。”
啪!
話音剛落,劉公公竟然一巴掌掃在陳浪臉上,打得陳浪臉頰火辣辣疼。我呸,為何無緣無故就甩我一巴掌?
陳浪怒火中燒,握緊拳頭準備反擊,劉公公卻繼續問:“講真話,你是誰?”
“我是陳浪!”
啪!
話未講完,劉公公再次掃出巴掌。不過這一巴掌并未掃在陳浪臉上,而是掃在陳浪發起攻擊的手臂上。
“嘿嘿~”只聽劉公公陰惻惻地笑兩聲,然后將陳浪手臂慢慢慢慢地扭轉。
他這樣暴戾并非胡攪蠻纏,只因為現在的梁國太子恰好姓陳名浪,所以想當然認為面前的少年在說謊。
陳浪能察覺到一股深厚濃郁的勁力,沒料到這位劉公公,居然乃修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