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許國皇宮,御書房。
太監賈公公將房內所有蠟燭及油燈全都點燃,高興之情溢于言表。除了他,御書房還有許皇艾陽、戶部尚書陸軒、兵部尚書令狐蘇亭、以及吏部尚書歐健。
許皇坐著,三位尚書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他們在等許皇發話。
“聽說寡人離開之后,梁國太子在宴會廳玩得很嗨。”許皇撫摸絡腮胡子,得意地道。他與梁皇本為同齡人,但面相比較老,而且還留著大胡子。
“梁國太子長得倒還行,可為人偏偏放浪形骸,說難聽點就叫不可直視。”戶部尚書陸軒回答。陸軒滿頭白發,是個上年紀的衛道夫。
“此乃陸大人親眼所見嗎?為什么我留在那邊的士兵,告訴我梁國太子只與美女共舞十分鐘,然后醉酒摔倒在地,被同行的殷百川攙扶回去呢?”
兵部尚書令狐蘇亭翻著白眼。他已年過半百,多年征戰讓他渾身傷痕累累。令狐蘇亭與陸軒素來不和,疆場流血之人最看不慣陸軒那滿口仁義廉恥的做派。
“就算十分鐘,那也是放浪形骸。”陸軒爭辯。
“梁國太子醉酒后,有沒有帶美女歸家?”許皇問到重點。
“沒有。”令狐蘇亭搖搖頭,“我安排躲藏在外的士兵及留在宴會廳的樂手,都說梁國太子絆在領舞美女大腿上摔倒,起來后又氣又惱,所以直接回了。”
“確實如此,我的人也這樣講。”吏部尚書歐健旋即附和。他是個中年男,表面看上去比較正派,實際怎樣就很難說了。
“跳什么舞能絆在大腿上?”許皇奇怪地問。
“具體搞不清楚,反正他們說梁國太子跳的舞非常奇怪,不僅舞姿奇怪,就連名字也很奇怪。那梁國太子一邊跳,還一邊恬不知恥地叫舞女來學,學什么拉丁舞、太空步機械舞、鳳凰傳奇舞乘風破浪舞,總之很怪。”令狐蘇亭搖著腦袋。
陸軒朝許皇深深鞠躬:“依我初步的判斷分析,梁國這位太子完全不足為慮。首先他沒有任何修為,舞女大腿都能絆倒他;其次他貪圖享樂,沉迷酒色,廢物一個;再次他八成腦袋也有問題,否則又怎么會亂跳舞?”
“現在妄下判斷還……”歐健準備提出不同意見。
怎料話還沒有講完,許皇忽然端著茶杯哈哈大笑。皇帝笑,三位大臣也只好跟著賠笑,并且都在心中暗自揣測,許皇到底笑些什么呢?
足足笑了三分鐘,許皇方才捂著肚子輕蔑道:“哼,梁皇啊梁皇,寡人原本也將你當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怎料梁**隊在戰場上的表現完全就是不堪一擊。如今見到你兒子,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哈哈,未來我許國無憂了。”
聽明白許皇心思,三位尚書紛紛附和。
“對,梁國太子難成大器,而且梁皇就一個兒子,咱們便讓他在懷寧繼續享樂,荒廢五年光陰,屆時梁許二國國力之差,必將拉得越來越大。”陸軒拍馬屁。
“如果五年后我還能打,自會率領百萬鐵騎,踏平洛康!”令狐蘇亭高高舉起拳頭,他早就發誓,進軍梁都洛康,此乃令狐蘇亭的一生所向。
“陛下妙招,單憑一次宴會,就試出梁國太子的本性。妙啊,妙!”原本有些不同想法的歐健,這個時候也已經改口。
聞言,擅于拍馬屁的陸軒急忙跟上:“反正是用梁國賠款置辦的本次接風宴,咱們許國一點都不虧。”
“哈哈哈!”許皇頷首大笑,“寡人在批閱梁國賠款相關奏折時,故意加收了一千兩白銀的零頭,而這一千兩白銀的零頭,就用于梁國太子自己身上。”
這樣一句話講出來,包括賈公公在內,御書房中所有人都笑了。笑聲震蕩,幾乎要將御書房的房頂都掀開。
忽然,許皇腦海中蹦出一個早該蹦出的問題。他低眉道:“寡人在想,今夜之計如此成功,梁國會不會采用同樣的手段來測試皇兒?如果梁國也用出此計,不曉得皇兒要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