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他為陳浪服務,實際上,更要緊的職責肯定為監視陳浪。不曉得,像他這樣的護院家丁還有幾個!
時間已經比較晚,再加舟車勞頓,陳浪沒多想,抬腳從護院家丁身旁走過。剛進院子,恰好看見鐘平在對面急匆匆跑來。
他已臥床,聽聞太子回府,便立刻裹著衣服來迎。陳浪原本不喜歡鐘平,可相對于許國安排的家丁,鐘平無疑要親切一些。
“沒事吧?”鐘平壓著聲音問。聽上去像在問陳浪,其實在問殷百川。
“幸好沒有整出什么更大的幺蛾子。”殷百川帶著一絲怒氣回答。
這個憨貨死腦筋,他肯定還在生陳浪的氣,倘若此刻沒有外人在場,說不定殷百川就會使出那招暗示裁決,給陳浪一個小警告。
“怎么搞的?”
從宴會廳出來以后,鐘平也察覺到,許皇設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目的,他擔心陳浪喝得太醉而露餡,因此始終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
“沒有問題,管家大可放心。”陳浪撇嘴冷笑。
“真的沒有問題?”鐘平竟然質問。
陳浪不回答,而是抬起下巴傲然看著鐘平身后。鐘平微微扭頭,發現又有幾個護院家丁朝這個方向走來。于是鐘平只好低頭畢恭畢敬地道:“恭迎殿下回府。”
“本王應該住哪?”陳浪拖著長腔問。
這家伙,以前從未自稱本王,現在到了許國,忽然變得趾高氣揚!鐘平不服,卻也唯有彎腰道:“小的這就帶殿下過去。”
于是陳浪和鐘平走在前,殷百川及一干家丁在后邊跟著。兩撥人各懷鬼胎,互相提防。
不久便到太子房間,鐘平搶先進去點燃蠟燭,然后走出來低頭站在側旁。
陳浪故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接著頭也不回地進去,頭也不回地反手關門。
啪嗒~
門重重關上,就像錘子錘在鐘平心窩。
身為陳浪隨行人員,鐘平其實早就有思想準備,到了許國之后,在外人面前,必須要將陳浪當作真正的太子去侍奉,否則便可能露出馬腳。
而陳浪,也必須有太子的尊嚴及傲慢,不得不說,剛才陳浪做得很對。
只是鐘平心底,總感覺不是滋味。
噗~
陳浪吹滅床頭燭火,仰面躺在寬大涼席上。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回頭去想,今夜的每一步皆是如履薄冰。假設某個環節有所疏忽,很可能招致大麻煩。
其中,最不得出現紕漏的環節,即為陳浪的真實身份。倘若真實身份暴露,那大麻煩就將變成——身首異處或者五馬分尸。
躺著躺著,米酒的后勁來襲。陳浪腦海中一片鴻蒙,鴻蒙中他在想,比起許國安排的那些人員,自己從梁國帶來的人無疑更值得去信任。
沒錯!
不管太子府有多少工作人員,反正小魚為丫鬟總管,殷百川為護衛總管,鐘平為家丁總管,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