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身體朝前迅速俯沖,接著拔腿站起。扭過頭,剛好看見暴怒的熊崽子想要繼續發起攻擊。虧得那兩個牽扯熊掌麻繩的家丁用力朝后拉,否則此刻熊崽子肯定又朝陳浪撲來了。
“吼!”熊崽子向天宣泄著怒火,聲音如此渾厚,說明牽扯脖頸麻繩的招風耳家丁根本沒有用力。只見他雙手微微垂落,甚至連裝個樣子都不肯。
這時被招風耳家丁替換的那人快步走過去,手上拿著蜜汁流淌的金黃蜂巢,熊崽子看見蜂巢,很快便安靜下來。
景王府的投壺游戲,也就這樣結束了。
……
陳浪與殷百川從景王府出來的時候,晁清已經在外邊等待。依舊陳浪坐車廂,殷百川駕車,晁清跟著跑。
返回途中還是有許國百姓朝馬車指指點點,但陳浪已經沒心思計較。他腦海中有張臉揮之不去,那張臉并非屬于人見人愛的三公主,卻是招風耳的家丁。
——丑惡!無恥!
正值太陽落山的時候,懷寧城大街上人頭攢動。馬車走走停停,總算趕在晚餐之前到了太子府邸。
陳浪下車后臉色非常冷峻,他喊聲殷百川,叫殷百川跟他一起進入太子房間。
兩人去景王府的時候,管家鐘平也沒有閑著。完所有的拜帖,鐘平將之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直接焚毀不管;第二部分給予回信,讓他們一個月后再呈交拜帖前來拜會梁國太子。
而最后剩下的第三部分拜帖,僅僅只有兩封。首先是景王邀請陳浪玩游戲的那一封,其次是某個名叫丁虛的富家公子發來的拜帖。
丁虛祖上為梁國人,其家族中有數量眾多的梁國高官及商賈。與他們不同,丁虛父輩這個支脈選擇到許國做生意,歷經幾十年積累,如今也算巨富。
這次梁國與許國能停戰,丁虛家族就起到了潤滑劑的作用,功勞還不小。
鑒于此,鐘平優先處理丁虛的拜帖,他給丁虛回信,約定五天以后,安排丁虛與梁國太子見面。
除去解決堆成小山的拜帖,鐘平還叫人進府調整了陳浪、殷百川、小魚以及他自己房間的家具擺設。
變動不大,主要是在上述每間房都加上厚厚的屏風,如此便將房間隔成兩半,倘若有什么私密的話題可以在屏風后邊聊,防止被晁清等人偷聽。
畢竟,晁清不可能躲在房間內部屏風處偷聽吧。
而此時此刻,陳浪與殷百川已經坐在屏風后面談話了。
“今天在景王府投壺時,你為什么睡著?”陳浪開門見山地問。
“因為無聊啊。”殷百川耿直道,“那可是景王府,不用擔心什么安全問題,我的職責乃保護你的安全,既然已經安全,我當然可以睡覺。我又不是丫鬟,否則還能陪你們去玩那無聊的游戲。”
“如果我明確告訴你,他們今天真的想殺我,你信不信?”陳浪質問。
“肯定不信。”殷百川斬釘截鐵地回答。
“可事實就如我所說。”陳浪嗔怒。
“應該不至于……”殷百川緩緩搖頭,“景王要殺你,還是三公主要殺你?”
“沒,他們沒有殺我的意思。”陳浪毫不諱言,“真正想殺我那個,是景王府的招風耳家丁。”
殷百川聽了笑道:“別擔心,家丁沒本事殺你,景王和三公主又不想殺你,所以景王府于你而言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別為你的失職找借口!”陳浪皺著眉頭,“后來我跟一頭熊摔跤,那熊朝天吼了好幾聲,難道憑你的修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