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狗屎命運。陳浪絕對不相信,自己的命運,會被劉公公那閹人主宰。
進門時恰好碰見魚慕飛,她正在打掃衛生,見到陳浪,魚慕飛柔聲道:“早餐一點都沒吃嗎?”
陳浪緩緩地搖搖頭:“沒胃口,你全都收走吧。”
“哦。”魚慕飛皺了皺眉。
陳浪忽地想起什么,語速很快地道:“你跟廚房說一聲,中午我要吃血漿鴨和清蒸大閘蟹,如果有食材有調料的話就趕快做,沒有的話就趕快去買。”
魚慕飛抿嘴一笑:“知道啦,殿下。”
陳浪剛才點的那兩道菜,是他心頭所好,如果中午不吃,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吃了。說起來,倘若條件允許,陳浪想吃一桌最最豐盛的滿漢全席。
那么除了吃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愿望?
畢竟,等到體內劇毒發作,陳浪很可能玩完。而在死亡之前來一個臨終關懷,此乃人類文明進步到高級階段的顯著標志。
嗯~
陳浪咬了咬嘴唇,別的愿望肯定還有,只是不好意思向魚慕飛提出來……
英俊臉龐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愁云,陳浪把房間所有門窗打開,他戀戀不舍地抬頭,看了眼藍天、白云。
接著雙腿像灌鉛般挪回又長又寬的大床,四仰八叉地躺平,閉眼,回溯此生。
……
中午。
想吃的血漿鴨和清蒸大閘蟹上桌,陳浪吃得很嗨,短暫忘記了痛苦。
晚上。
想吃的貴妃雞和貂蟬豆腐擺上餐桌,陳浪同樣吃得很嗨,未曾察覺任何痛苦。
望著窗外夜色,陳浪心想,我整個白天的憂郁,難道都是白費?說起來,還是讓那些憂郁白費了更好。
瑟瑟發抖、坐立不安、誠惶誠恐、欲哭無淚,在某個瞬間,甚至還想沖出去再找鐘平拿一顆藥丸。
這,就是陳浪白天時的狀態。
杞人之憂嗎?
陳浪慢動作伸出雙手,從頭頂百會穴開始,按一按額頭,按一按眉心,按一按人中,按一按脖子,按一按肚臍眼……
總之檢查了從發梢直到足跟的每寸肌膚和每個穴位(想象中的,其實陳浪根本不曉得穴位在哪),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反常,既不痛也不癢。
冼墨白的劇毒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
呸!
害我吃了多少次那么苦澀的藥丸!
陳浪狂喜,爾后,又有那么一點不高興。因何而喜自然無需多說,而不高興,則是金手指居然妄下判斷,誤導了陳浪。
假若金手指并沒有那么靠譜的話,陳浪之逆襲便蒙上一層陰影。
夜色漸漸濃郁,陳浪的心有時懸起來有時放下去,整個人的狀態非常不穩定。他幾次三番從發梢到足尖檢查,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銀月當空。
昨晚根本未曾合眼的陳浪終于捱不住,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糟糕~
怎么甫一做夢,又夢見那條被無形墻壁困住的幼龍呢?
陳浪開始向那條幼龍問話,幼龍什么也不說,陳浪絮絮叨叨地繼續問,幼龍則只是看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講出來。
就這樣不知過去多久,陳浪忽然感覺胸口悶得慌,緊跟著,胸口被擠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股又腥又咸的味道朝喉管涌去。
“噗!”
陳浪猛地直起半身,一口黑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