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洪修。雖然腦海中有個聲音低語——洪修已經露出狐貍尾巴,剩余的事情交給中城衙門就好,畢竟衙役們懂得如何使用酷刑,而這種事你可做不來。
但,陳浪迫切想要搞清楚真相,洗掉自身嫌疑,所以他盡量裝得兇神惡煞,爭取在這間屋子內,攻破洪修心理防線,讓一切水落石出。
湯銓曉得陳浪的心思,他同樣吹胡子瞪眼睛,給洪修強烈的壓迫感。洪修精神高度緊張,冷汗順著脊柱滑落。
他隱約猜到,陳浪可能已經發現什么,但事到如今,洪修唯有繼續選擇頑抗,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早知道,還不如在前天的中秋夜,咬破深藏牙齦的毒藥,爽快地弄死自己。可惜現在毒藥早就被洪修吐出,想來個痛快都沒辦法。
悲劇……
洪修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上卻只能裝作無辜,一個勁地喊冤。
陳浪下意識地碰了碰兜里的金手指,目前時限未到,金手指暫且不能顯靈,倘若可用的話,定叫洪修無處遁形。
“小人冤枉啊,小人實在冤枉啊!”洪修眼淚都崩了出來。
陳浪冷道:“你身為御膳房的資深廚師,收入不低,吃得好住得好,理應給許皇提供最安全最美味的食品。可你卻趁著中秋晚宴的時機,縱火焚毀摘星樓,老實交代,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什么?”
洪修緊緊地匍匐在地:“小人絕對沒有縱火,小人實在冤枉。”
陳浪怒喝:“看來不用點手段,你是不肯講真話了。本王問你一句,你聽說過一種叫人彘的東西嗎?”
“……”洪修將腦袋搖得像破浪鼓一樣,嘴里想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陳浪惡狠狠地道:“所謂人彘,就是將人的雙手雙腳剁掉,再剃光眉毛頭發,割去鼻子耳朵,挖去眼睛,拔掉舌頭,最后扔進一個大缸里用藥水泡著。死不了,只能活活地受罪。”
“……”聽陳浪這樣描述,洪修渾身劇烈發顫,更是無法言語。
現在別說洪修,就連湯銓都毛骨悚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偷眼瞥向陳浪。人彘這種及其殘忍的刑罰,過去湯銓聞所未聞,如今從陳浪口中聽到,湯銓看陳浪的眼神,除去佩服和高深莫測之外,更是多了幾分敬畏。
見洪修沒有講話,陳浪忽然起身朝洪修走去。他走到洪修身側,單腳看準了,踩向洪修蓋在地板的手指。
唰~
洪修下意識朝后迅猛一收。
陳浪冷笑:“想躲?明確告訴你,想躲肯定無濟于事。現在容我考慮考慮,既然要將你做成人彘,那么應該從哪兒開始呢?對哦,你乃御膳房的廚師,廚師需要用手炒菜,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剁掉你的兩個手掌。”
說完,陳浪緩緩地將右腳抬到半空,然后朝洪修指關節踩去。
這一踩故意放慢速度,仿佛電影慢鏡頭,就是要讓洪修更緊張更覺壓迫。
陳浪盯著洪修,留意他的細微變化。按心中設想,陳浪并不準備一腳踩嚴實,或許洪修會像剛才那樣,眨眼將手指迅速撤回。
“啊!”
地上洪修猛地一聲爆吼,他瞠目呲牙,掌刀朝陳浪小腿當面骨狠劈而去。此招兇狠凌厲,若非修煉之人,恐怕打不出這種效果。
陳浪連忙撤步,往后跳出半米遠。幸好他始終盯著洪修,所以盡管毫無防備,但洪修快準狠的掌刀攻擊,并未傷及陳浪分毫。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