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連番狠辣嚴刑拷打,身為八品武者的洪修已經站不起來,他被放在一個擔架上邊,由兩個獄卒抬著出了牢房。
洪修心如死灰,躺在擔架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可是當他發現獄卒要把他抬到牢房旁邊的某個小屋子時,洪修眼神里忽然迸裂光芒,仇恨的光芒。
陳浪抿口茶,挺直腰板等待即將進來的洪修。沒過多久,虛掩房門從外推開,只見兩個獄卒抬著擔架,擔架上躺著個斑斑血跡之人。
果然是他……
洪修瞪眼看向正襟危坐的陳浪,瞳孔里幾乎要噴射火焰。
獄卒曉得陳浪的身份,他們將擔架放下,并且朝陳浪俯身鞠躬,跟著便像逃亡一樣溜出房間,整個過程連任何細微聲音都未曾發出。
陳浪想過洪修應該會很慘,卻沒料到洪修竟然已經慘成這樣。他緩緩站起,慢步走向氣息微弱,渾身上下不見一塊好肉的洪修。
難。
陳浪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好大的難字。就目前情況來看,若想從洪修嘴里問出幕后主使,難度堪比登天。
畢竟洪修已經被酷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即便如此他還是守口如瓶,照這樣分析的話,陳浪只能采取懷柔手段了。
——再用什么人彘來嚇唬洪修,恐怕沒效果。
“你還認得我嗎?”陳浪走到洪修身旁慢動作蹲下。
“呸!”洪修并未答話,而是憤怒仰起脖子,用口水來招呼陳浪。
陳浪連忙后撤,由于動作太快太急,導致身體無從保持平衡,他想用手撐住,可屁股已經塌在地板上。
而洪修的口水劃出道惡心弧線,原本對準陳浪臉部,陳浪一躲,臉和胸腹皆幸免于難,可那惡心的口水,還是落在鞋面上。
陳浪怒瞪雙眼,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但理智告訴陳浪現在必須忍住怒火,唯有懷柔策略才能對付洪修。
于是從墻角處拿來一根板凳,陳浪微笑著坐下,爾后問:“恨我?”
洪修嘴唇顫抖:“如果我能殺了你的話,那就太好了,就算死也能瞑目。”
陳浪仍舊保持微笑:“你想殺我,原因我懂,但我想幫你,原因你能懂嗎?”
什么!
洪修聽了后驚訝地張了張嘴。半晌之后才緩緩搖頭:“相信你才怪。”
陳浪壓低聲音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哼~
洪修鼻子中發出一聲悶哼,接著有氣無力地道:
“我不知道,但至少對我來講,你這人壞得非常徹底。勸你不要白費功夫,因為現在我洪修已經想明白,所謂什么人彘,根本子虛烏有。如果按制造人彘的方法去辦,換誰都會失血過多而亡。所以你就是騙子,是混蛋是垃圾是小人!”
呃……
陳浪蹙著兩道劍眉,照脾氣他應該與洪修爭辯幾句,但陳浪并沒有,反而愈加和氣地道:“我乃梁國太子,如果你肯配合,我便將你想守護的人,送往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