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魚慕飛等人此起彼伏地發出呼喊,其中還包含著幾聲哭腔。
“我好擔心殿下,但心底同時又有個信念,堅持認為殿下會平安歸來。”魚慕飛語速很快。
陳浪拍了拍魚慕飛的肩膀:“沒事啦,有驚無險。準備返回時恰好碰見丁虛,我說應該低調點,可丁虛硬要買鞭炮過來炸一炸。”
聞言,丁虛笑著道:“殿下在天牢蹲著時,父親同樣要我保持低調,甚至讓我關了悅來自助餐廳,以防引火燒身。但我并沒有聽他的,硬是繼續經營悅來自助餐廳,甚至還在南邊物色場地,新開了一家分店。”
“不錯不錯。”陳浪贊許地朝丁虛點頭,爾后壓低聲音道:“晚上九點半,記得幫本王通知他準時赴約。”
“嗯。”丁虛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
今夜太子府迎來它的主人,一切總算平復正常。
御林軍全部撤走,該亮的燈全都亮起來,原本難以下咽的晚餐,忽然變得美味可口,壓在每個人心中的大石頭,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不僅魚慕飛等梁國來客;不僅彩兒等陳浪親自招募的仆人;就連晁清等許國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線,都為陳浪感到高興。
毋庸置疑,太子府邸這幫人,比幾天前更為團結。
陳浪美滋滋洗了個澡,仰面躺在熟悉的床上,有種輕松自如的暢快。
關于縱火及行刺,洪修和盤托出。他所說一切符合案情細節,邏輯很清晰,情感很真實,以致陳浪根本無需用金手指來判定真假,憑表象便相信了洪修。
據洪修交代,他本為戰爭孤兒,后被姜國王花英當死士撫養,而花英,正乃本次事件的幕后操縱者。
身為死士,洪修自小便很少與外界打交道,他每天要做的,就是辛苦訓練,并且接受愚忠思想灌輸。
當然,愚忠的對象并非姜國皇帝,而是豢養洪修的王花英。
洪修二十三歲那年,在執行某次任務時被打下山崖,若非碰到善良采藥姑娘,他肯定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傷好以后,洪修不愿再與花英有任何牽扯,他來到許國學習廚藝,并且進入御膳房,而當年救他的采藥姑娘,挺著肚子與洪修共結連理。
為了保護妻兒,洪修與他們分開居住,每月僅僅在給錢時見面兩三次。
原以為人生就這樣了,怎料又陰差陽錯被花英發現,后者認為洪修背叛自己,怒不可遏。
洪修懇請原諒,花英要洪修做選擇,要么犧牲自己完成最后一次危險任務,要么就眼睜睜看著妻兒死在面前。
沒辦法,洪修過往有太多把柄掌握在花英手中,他只能選擇順從。
依據洪修的工作性質,花英確定了摘星樓縱火的方案。恰好有一名花英豢養的死士長得很像鐵牛,所以在中秋當天,死士提前將御膳房的鐵牛殺害,自己則冒充鐵牛,和洪修一起進入摘星樓。
當天夜晚很忙,誰也未曾注意打下手的廚房伙計鐵牛已經換人,趁著忙碌,假鐵牛在預定縱火點灑下些許磷與硫磺混合物,與此同時他還監督洪修,兩人共同完成縱火。
只不過假鐵牛縱火后自殺,而洪修卻心存僥幸,將藏于唇間的毒物吐掉。洪修逃離摘星樓以后,原本也想帶上妻兒溜之大吉,可他剛出來就被御林軍盯上,再加懷寧很快封城,所以只能作罷。
而花英為保險起見,又在摘星樓外埋伏刺客,刺客行刺失敗后,自以為聰明地嫁禍陳浪,方才引發連鎖反應。
以上即為事情經過,陳浪誓言要將案件查得水落石出,他做到了。
……
夜晚九點,陳浪悄無聲息地離開太子府。與此同時,教坊司附近的某個巷子,一個婦人帶著小孩,躲在微弱燭光下,四只眼睛怯怯地盯著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