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這副疲累嬌怯的模樣,讓他又有了反應。
不過,時間終究是不允許了。
英珠輕輕地嗯了聲,然后就被抬了出去,歇在偏殿。
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穩,腦子里全是方才的情景,還有過去皇上調戲那些宮女的情景。
宮女都是皇帝的女人,無論皇帝如何對待,都再正常不過。
然而,許是因著德妃的緣故,她對那類爬床的宮女十分不喜。
又對絲毫不顧及主子感受的皇帝很是厭惡,每當想起那一幕,她心里面涌起的都是惡心。
好不容易睡著了,英珠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主子讓她伺候皇帝的那一天。
她害怕主子以后不要她,與她生分,堅決不肯伺候皇帝。
主子溫柔的面孔浮現在眼前,眼中卻滿是苦楚。
她知道,主子很在意皇上,一旦自己答應了,便是背叛了主子。
主子好說歹說,說不會介意,她就是不肯。
即便主子嘴上說不在意,她又怎會傷主子的心?她自小伺候主子,別人都能,唯有她不能。
那時候的她寧愿一輩子陪著主子。
直到主子說出一句,“若是皇上要你,你愿意嗎?”
她愣住了。
主子眼中有痛楚,有掙扎,也有試探和希冀。
她被那一抹試探和希冀刺痛了眼,她并不相信皇上會看上她,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
皇上怎么可能看上她?
即便皇上看上了她,那又和以往對那些宮女有什么兩樣?
皇帝哪有什么真心?
自此,主子才放棄了那個想法,再沒提過。
醒來的時候,英珠察覺眼角有些清涼,伸手摸了下,原來她在夢里也哭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一世沒有主子,她只有自己,沒有人再值得她去付出一切。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一步,也經歷了最為抗拒的那一步,她就會走到底,真正地為自己活一次。
前世的她什么也沒有,這一世她要親手握住一些東西,或許那時候的她會覺得快樂吧。
回到延禧宮,金鈴和丹朱打來熱水,伺候她沐浴。
渾身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全身的毛孔舒展開,那些疼痛也隨之消失,英珠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腦海里傳來一聲嘆息,緊接著是寧韻長吁短嘆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是真沒想到你這么沒用啊,平時看著什么都行,什么也不怕,沒想到會怕這個。你是沒看到你昨晚的樣子,像極了一根木頭,簡直丟死人了。以你這樣的功力,離達到目的可遠著呢。”
英珠不理她。
她知道自己昨晚表現的很差,沒有主子說的那樣柔順依戀,也沒有寧韻說的熱情大膽。
但她會努力克服,總有一天會學會坦然面對那個男人。
寧韻嘖嘖道:“看來以前的你壓根沒碰過男人,算了,體諒你,以后慢慢練著,下次的時候,我會教你,你按著我說的做,肯定會讓皇帝迷上你的。”
英珠蹙眉。
這個寧韻,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讓她教她?開什么玩笑?這種事是旁人能教的嗎?
尤其是想到昨晚這個女人全程看著,她就感覺全身都火辣辣的,哪兒哪兒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