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倒是可以佩戴或者描畫。
英珠輕聲應了。
康熙收回了目光,沒再盯著她的眉心,吩咐傳膳。
英珠不禁松了口氣。
皇帝的御膳是豐盛的,難得有嬪妃可以在乾清宮與皇上一同進膳。
往常只有皇上擺駕東西六宮,主位才有機會與皇上一同進膳。
嬪妃在乾清宮與皇上用膳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
安安靜靜地用了膳,宮人撤了殘羹冷炙。
兩個人分別凈了手,漱了口,喝著新沏的茶。
康熙明顯察覺她今日不對勁,盯了她有許久,拉過她的手,詢問,“今兒怎么如此安靜?”
畢竟是皇帝,心性敏感多疑,豈能看不出她的異樣?
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康熙皺眉。
英珠垂著眼瞼,沉默片刻,道:“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
她是不舒服,不過不是肚子,而是心里。
她知曉自己不該如此任性,影響了大局,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也許她需要時間緩解。
等到那些負面的情緒緩過去了,她才可以恢復坦然。
終究那是過去的事,已經發生,無可更改。
她要思量的是以后,不能把眼前的皇上越推越遠。
康熙立刻緊張了起來,“朕叫太醫來。”
英珠忙道:“皇上不必了。”頓了下,又道:“許是他調皮呢,偶爾鬧一些。”
康熙揚眉,眸中露出喜色,“他動了?朕摸摸。”說著就摸上了她的小腹。
英珠尷尬,哪里會動?她只是搪塞罷了。
又因為他這一親密舉動渾身升起了不適感。
“這會兒已經沒動靜了。”她解釋。
對于欺君,她還是不太自在,很是緊張。
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都敢欺君了。
尤其是這個人并不好糊弄,她生怕被戳穿。
康熙半晌未察覺到動靜,遺憾地收回手,“罷了,有機會朕再感受一下,若真是鬧的狠了,必定是位阿哥。
朕還記得十四阿哥尚未出生前便極是活潑調皮,鬧的德妃夜不能寐,出生后果然是個不省心的。”
聽到“德妃”二字,英珠神色一緊,悄悄攥了攥手。
片刻后,她笑道:“嬪妾還是希望是個穩重點的,就像四阿哥那樣。”
康熙忍俊不禁,“穩重也好,不過四阿哥就是太穩重了,倒顯得木訥。”
英珠深以為然,穩重的不像個孩子,卻更讓人心疼。
十四阿哥那樣的才是在額娘的千嬌萬寵下長大的模樣。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是親兄弟,這性格卻是截然不同。”英珠狀若隨意道。
康熙怔了下,輕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個孝順的,以前倒并非如此,還是有些孩子樣。
自打孝懿皇后去了,他便愈發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