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一進來就聽到銀簪的話,蹙了蹙眉,斥道:“說什么呢?”
又看向英珠,道:“主子別多想,皇上很快便會來看您的,您畢竟還有著身子呢。”
英珠為金鈴的擔憂感到好笑。
她哪里擔心這個了?
不過才這么幾日而已,哪兒就至于不來了?
永和宮
王氏隨在德妃身側,剛送走了皇上,臉上的喜色尚未褪去,摸著肚子,頗有幾分自得。
德妃瞥她一眼,“別高興的太早,懷上了沒用,生下了才是好處。”
王氏忙收斂了表情,屈膝一禮,“奴才謹記。”
頓了下,遲疑道:“娘娘,這喜塔臘氏眼見著就要生了,您真的有辦法……”
德妃嘴角一撇,“本宮有什么辦法?”看她一副不甘失望的模樣,轉回頭,往殿內走,“有些事還是要看運氣,運氣不好,再得寵又有何用?”
王氏不明白,這還不算運氣好嗎?
德妃停下腳步,看向她,“記住,要沉得住氣,人家都能沉得住氣,你若連這個都輸了,便是生下了皇子,也照樣比不得麗嬪。
你的任務是平安生下皇子,其他的不必擔心。”
王氏不服氣。
她怎么就不如喜塔臘氏沉得住氣了?
卻又不敢反駁,應了是。
殿外的枝葉透著新綠。
看著那新綠,德妃心頭的燥悶散了些。
玉容沏了杯茶,遞過來。
德妃接過,輕抿了口,道:“你說這喜塔臘氏有什么本事,竟讓一向氣量狹小的貴妃入了眼?”
玉容道:“貴妃娘娘一向喜怒不定,許是麗嬪的性子正好合了貴妃娘娘的眼緣。”
德妃輕嗤了聲,道:“貴妃又豈會因合眼緣就看重一個人?
本宮琢磨著,貴妃是打著尋個幫手的主意,恰好看上了喜塔臘氏,這才盡力提拔。
如此一來,這喜塔臘氏將來的前程不可小覷,說不得還會與本宮平起平坐。”
玉容驚訝,“這不會吧,如今已有七位妃主,皇上不至于亂了規矩。”
德妃垂眸,扯了扯嘴角,“誰又說得準?誰能保證這七妃便不會有變?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自打因著胤禎和喜塔臘氏起了沖突,她對此人就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
只要想到將來此人會和自個兒平起平坐,就一陣惡心。
兒子是她的底線。
欺到胤禎頭上,她決不能忍。
不過……
德妃勾唇,“貴妃此番作為,就是不知鈕祜祿一族是否知曉,是否又會同意?
畢竟這喜塔臘氏可不是一般出身尋常的嬪妃。
一旦生了兒子,誰能保證不會生了異心?
若貴妃去母留子還好,若不然,誰能保證不是給自個兒養了個白眼狼?”
玉容蹙眉,“這麗嬪正得寵,貴妃豈會在這當口對麗嬪動手?”
是不會。
德妃歪了歪身子,道:“貴妃與孝昭皇后不同,當年她與孝懿皇后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忍了那么多年,可見她做過什么?
所以啊,有心無膽,終究一事無成,但凡她有點孝昭皇后的謀算,也不至落得今日的地步。
可惜了,這對姐妹,一個有謀算,卻沒那個命,一個有命,卻無她姐姐的謀算。
這是不是很可笑?”
玉容抿嘴笑,“若貴妃有當年孝昭皇后的謀算,這后宮也不會如此安穩,娘娘也不能如此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