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眼瞧出了她的拘束,將她抱入懷里,低頭揶揄地瞅著她,“怎么,半日未見,又與朕生分了?”
英珠訥訥未言。
康熙瞧著她閃爍的眸子,哂笑,“朕的瑚圖玲阿夠能裝的,在朕面前還敢兩副面孔,白日里不是挺會說話的?這會兒怎么成了鋸了嘴的葫蘆?嗯?給朕說話,朕要聽你解釋。”
明明是調笑的語氣,英珠卻莫名聽出幾分威脅的意味,令她緊張地手心出了汗,突然啞了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委實不知該如何解釋。
心中暗暗責怪寧韻,都是她害的。
康熙緊扣著她的腰,將她按在桌面上,俯身逼視著她。
英珠的腰往后彎,眼前是皇帝深沉凌厲的眸子,下意識伸手拽住了他龍袍的袖子,低垂了頭,緊抿著嘴,暗暗叫苦。
“瑚圖玲阿,朕不喜欺騙,朕要聽你的真話,不許在朕面前裝老實。”康熙語氣沉沉地開口,眼神不離她閃躲的眸子,另一手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抬頭看著自己。
英珠一抬起眼睛,就被那雙深沉的眸子緊緊地鎖住。
實在躲不掉他的逼問,英珠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停頓了數息,視死如歸地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喘息著停下,英珠看著眼前意猶未盡的皇帝,柔聲道:“皇上,如此滿意嗎?”
康熙炙熱的眸子落在她噙著笑意的臉上,那雙眸子仿佛含著無盡的情意,如春水般的柔情蜜意。
眼前的她似是與白日里的她融為一體,康熙心頭一熱,笑道:“有待進步。”
為了消除他的懷疑,滿足他的心思,英珠這一夜還是學著努力為他綻放,變成另一個人。
這不是個易事。
她始終是那個矜持好面子的英珠,而非寧韻。
要克服很大的困難才能做到迎合討好他,讓他滿意。
宮外的大阿哥府又添了一位嫡女。
這已經是大阿哥的第四個女兒,仍無一子降生。
都說大阿哥獨寵嫡福晉,嫡女一個一個地生,侍妾無一人有生育。
大福晉獲椒房獨寵,不知多少人艷羨這般好運。
四阿哥后院無動靜,四福晉年紀尚小,不知何時才會有子嗣降生。
然而,四阿哥成親快一年了,皇上仍無給三阿哥賜婚的意思。
連太子妃也沒個影子。
這日,英珠去永壽宮請安,榮妃也在。
請了安坐下,榮妃笑道:“還未當面賀喜麗嬪,不僅搬去了鐘粹宮,這恩寵是一日比一日深厚,果真是貴妃娘娘會養人。”
都知道喜塔臘氏進宮兩年無恩寵,那時候的她尚在延禧宮。
這一搬到了永壽宮就得了寵,難免不叫人浮想聯翩。
說惠妃心胸狹窄,不許宮里人得寵的言語也有。
不怪乎惠妃每次見了英珠都像瞧見了仇人。
榮妃這般說話,既奉承了貴妃,又嘲諷了惠妃。
英珠謙虛道:“榮妃娘娘謬贊了,嬪妾不過小有薄寵罷了。”
榮妃看向貴妃,笑道:“還是貴妃娘娘和麗嬪輕松,這十阿哥還小,十五阿哥也尚在襁褓,不像臣妾,這三阿哥大了,臣妾為了三阿哥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
說著眉宇間露出一絲愁緒。
貴妃放下抿了一口的茶盞,道:“這三阿哥說來也才十六,哪里就如此著急,你就是會給自己找罪受。”
“貴妃娘娘說的是。”榮妃應和了聲,話音一轉,嘆了口氣,“但身為額娘,總是放心不下的,也只有這婚事有了著落,臣妾或許才能放心吧。
這眼瞧著四阿哥都有了嫡福晉,雖說四福晉年紀小,但總歸是有了著落,子嗣那是遲早的事。可是呢,三阿哥比四阿哥還大一歲,卻還孤零零一個,終歸是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