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也不是一個尋常的婦人會有的。
便是浸淫后宮多年的嬪妃,如自己的額娘德妃,如出身顯赫的瑾妃都沒有她這般氣度。
便是印象中素來矜貴溫柔的孝懿皇后都不曾像她這般。
四貝勒心中的疑慮更深,同樣的警惕也更重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何身份?
四貝勒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波瀾不驚,淡定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片刻,他不禁皺了皺眉。
連請安都不曾,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懂規矩。
尼楚賀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忘了請安。
因為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眼前自己的處境。
以前在四爺面前她從來不用在乎什么禮儀規矩,私下里都是想如何便如何,四爺從不曾計較。
眼下她自然也不習慣向這位四貝勒請安。
再請安就顯得刻意了,尼楚賀便佯作不知,淺淺一笑,“四爺怎的來了?”
瞧見她的笑容,純潔無垢,又仿佛藏著雍容嫵媚,四貝勒怔了下,回過神,喝了口茶,反問道:“爺不該來嗎?”
尼楚賀抿了抿唇,笑道:“自然,爺想來便來。”
說完,低頭喝起了茶。
四貝勒皺眉看著她,白天她曾對自己那般熱情,如今卻顯得過于涼薄。
是故意嗎?
四貝勒眉眼更加淡漠,隱約有點冰冷。
“大夫說你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四貝勒淡淡道:“你說孩子是爺的,爺卻不曾記得你,你可知道,隨意攀扯皇子是何罪名?”
尼楚賀溫柔一笑,“自然知道,可我沒說錯啊,你就是我孩子的阿瑪。”
四貝勒眼眸一寒,緊盯著她坦然無垢的笑臉。
“四爺莫不是不想認賬了?”尼楚賀露出委屈的神情,垂下了眼瞼,“四爺這般無情,當真叫人心寒。這孩子也是可憐,還未出生,就被自己的阿瑪嫌棄,想必他也很委屈吧。”
尼楚賀撫摸著自己尚不曾顯懷的小腹,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仿佛當真那么回事。
四貝勒臉色隱隱發黑。
“既然如此,爺是否該履行爺的權利?”半晌,四貝勒平靜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尼楚賀不明所以,抬眼瞧他臉色冷峻,嘴角卻噙了絲冷笑,心中驟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四貝勒站起身,青年高大的身軀朝她逼近,不等她有所反應,一伸手將她撈入懷中,薄唇湊近她耳邊,“伺候爺更衣。”
尼楚賀微微張大了嘴,瞪著他。
這個男人,還能要點臉不?
尼楚賀伸手推著他,臉上帶著假笑,“四爺莫不是忘了?妾身才三個月身孕,此時不合適。”
瞧他這陰森的表情,再如何曖昧的舉動都不能讓她生出一絲旖旎的情愫。
還不知這男人打什么主意呢。
四爺冷冷看著她,“不是三個月了嗎?大夫說無妨,既然你是爺的女人,伺候爺便是理所應當,莫非……你不愿?”
說著,瞇起了眼睛,目光微微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