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寒氣襲人。
嬪妃們皆換上了冬衣,各個宮殿燒了地龍,加了炭盆,待在殿中,并不覺寒冷。
英珠胎氣未穩,不好出門,常待在殿中。
郭貴人時常來請安,宜妃也偶爾來坐一坐。
自打去年四公主遠嫁喀爾喀蒙古,郭貴人消沉了一陣,日日想念。
好在四公主常來書信,表示很好,郭貴人方才安心。
只是一直未有身孕,郭貴人不免焦慮。
遠嫁蒙古,還是比漠南蒙古更遠的漠北蒙古。
漠北依附大清未久,前頭未有公主下嫁的先例,郭貴人完全不確定四公主是否習慣那里的生活。
若無一子半女傍身,終究無法在漠北安心立足。
“還是麗妃娘娘幸運,這前頭兩位都是阿哥,此次瞧著也像是阿哥,不必忍受女兒遠嫁之苦。”郭貴人瞧著英珠的肚子,語氣難掩艷羨。
若她生的是個阿哥便好了。
不是因為阿哥比公主更好,而是阿哥不必遠嫁蒙古,可以常伴她身側。
宜妃握住她的手,“無需憂心,皇上賜了恪靖公主府,便是恩寵,漠北那起子人不敢為難了她。
如今漠西蒙古的憂患已除,恪靖不會有任何危險。”
四公主出嫁前,被封為和碩恪靖公主,嫁過去不久,皇上便賜了一座公主府于歸化城。
這可是所有出嫁公主當中未有的先例。
“有了這座公主府,恪靖的安危便可保證。”
畢竟是第一位遠嫁漠北的公主,皇上還是很關心這位女兒的處境的,特意賞賜了一座公主府。
只要皇上還在,那些人沒膽子為難皇上疼愛的公主。
郭貴人略安心。
“皇上近來頗寵愛瓜爾佳貴人,想來很快便會有身孕,惠妃可要得意了。”宜妃嘴角噙著譏笑,語氣透著漫不經心。
目光瞟了眼英珠,道:“上次那事兒也有惠妃的手筆,自打你得寵,這惠妃就與你過不去。
她必會扶持瓜爾佳氏,與你做對。”
英珠與惠妃并無大的恩怨,英珠一直未曾放在心上。
直到此次,她才意識到惠妃對她從無善意。
也許是惠妃本性狹隘,才因過去一點小事記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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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珠淡笑,“不足為慮,她也就是落井下石而已。”
真正對付她的并非惠妃。
宜妃頷首,“那女人表面溫良,卻最是小氣,尤其是招惹了她那位寶貝疙瘩,便會與你不死不休。”
相交多年,她從未高看了烏雅氏的氣量,比惠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表面裝的太好,蒙蔽了所有人。
宜妃道:“你如今恩寵日盛,又生育了兩位阿哥,現下又有了第三個,她斷不會眼瞧著你風頭蓋過她去。
過去她礙于資歷,不好明著對付你,如今有了上次之事,可見她賊心未消。”
英珠明白,暗中藏著這樣一位敵人,她懷了孕也無法安心。
只是皇上對那人頗為愛重,沒有扳倒對方的把柄,她一時也無計可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何況,宜妃如此攛掇她,未必沒有利用她的意思。
宜妃素來與她交好,她不能說宜妃有什么壞心,只能說有著共同的敵人。
而宜妃不愿沾手罷了。
宜妃瞧著她無動于衷的臉色,笑道:“如今你身為麗妃,又正得寵,這事其實并不難。
再是恩寵優渥,犯了皇上的忌諱,終是無法明哲保身。